被烛光启发的宋青远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测量太阳高度。但也只是想想。现在测量出结果没什么用。最好要等到秋分日。
这是因为每天的太阳高度都会变化。
北回归线以北的地方,只有在夏至日和冬至日时,太阳光照才会达到一年内的最高值和最低值。大多数的建筑也都是依照这两天的正午太阳高度角来确定屋檐角度和凸出来的长度。
就会京的植物和气温来看,宋青远可以确定此地在回归线以北。但夏至早已过去,冬至又离得太远,他只能根据公式来推算出夏至和冬至的正午太阳高度。
正午太阳高度角计算方法为 “90°-纬度差”。纬度差即所求地方的纬度与太阳直射点所在地纬度的差距。
但现在的问题就在于,没人知道会京的纬度。宋青远只好等到距离现在最近的可以确定太阳直射点纬度的日子,那就是秋分日时再做打算。
在秋分日时,太阳直射赤道,太阳直射点所在地纬度为0°因此只要在秋分时测出太阳高度,再根据公式计算出会京的纬度。
之后他就能能计算出冬至和夏至时候太阳高度角,以及建造屋顶时屋檐的角度和长度。
宋青远掰着指头计算今天距离秋分日还剩几天,完全把对面的漠北王忘在了脑后。
而使出浑身解数释放魅力的漠北王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对面的人带着怒意的眼神投过来,在看到他的瞬间楞了一下。但他还没来得及有所表示,对方就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低下头,再没理会过他。
宴会结束后,漠北王一行人骑着马离开。
走在前面的连提突然停下,扭头看向邬齐那,有些不满地问道:“本王来了南周后,面容可有什么变化?”
“没……没有吧。”邬齐那被王上突如其来的奇怪问题给吓了一跳,很是摸不着头脑,遂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那中原人是否不喜我们漠北人的容貌。”连提继续问。
“也没有吧。”邬齐那有些迟疑地答道。以他这几日在会京的经验来看,漠北人这种更加深邃的面容还是颇受中原小娘子喜爱的。
而且王上为什么突然关注其这种事情啊,明明在漠北时,王上身边连个侍奉的人都不愿留,他们几个私底下还猜测王上是不是有什么隐疾来着。
难道是今日遇到心仪的人了?邬齐那猜测,但仔细回想了今日在南周皇宫里,除了午后王上曾独自离开半个时辰之外,其余时间他都在王上身边,并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啊。
邬齐那当然不知道,就那短短的半个时辰,他们王上就去招惹了人家燕云的三王子殿下,还成功收获了一个白眼。
“那是为何?”连提自言自语。
“您说什么?”邬齐那问道。他刚刚在回忆今日里发生的事,没注意王上说了什么。
“无事。”很明显漠北王无意让属下知道他今日试图用美□□惑燕云三王子,而且还似乎失败了一事,抬脚踢了下马腹,扬身离开。
而被勾引未遂的宋青远,也在江铎的搀扶下,瘫倒在床上。
“殿下可要小的叫大夫来看看?”江铎看着明显面色有些苍白的宋青远,有些焦急地说道。
“不用麻烦了,我休息一会儿就好。”宋青远清楚自己身子的情况。作为中毒的后遗症,只是身体有些虚弱,已经算是十分幸运了。
平日里他时不时地休息一会儿,还看不太出来。今日一天都在宫内,因此面色看起来有些差。不是什么大问题,休息一晚就好。
“那小的替殿下更衣。”江铎听宋青远这样说,知道他自有分寸,就不再多舌。服侍他换了寝衣,熄灭了油灯后,就悄声退下了。
宋青远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