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宛如过期的药品,毒素是点滴形成的。
陆星洲表情剩下漠然的冷淡,他头枕着地面上,胸口那股怒火像是徒然熄灭,锋利刀尖扎进心脏,血液顺着舌头溜进去。
*
跌入回忆的漩涡,
三年前校园里面血迹滔天:森森的月光如死人体温。
“星洲,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在学校里击破好多丧尸,让我们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大开眼界。”在笑的任务者鞠躬,佩服的五体投地:“托你的福气,保住我们几人的性命。”
连带着众人都点头应合,风霜迫使他们身上挂满灰尘。
“不用谢。”陆星洲翻阅城墙跳下,他搭住某个人的手站定,收住其中的异能,冲着那几个微微笑着,而后又忧愁地望着身后血液漫天的校园:“我们都是同学,做这些都是举手之劳。”
“你太谦虚了,没有你救我们,我们凶多吉少。”任务者感恩戴德地搭在陆星洲肩膀,盯着对方手里的玉佩皱眉:“玉佩?难怪你要冲进高二三班,我还以为你要带你的书呢,原来是找这个去了。”
“送给宋家二公子的?”
礼貌开口的询问,任务者的目光挪动三分,玉佩的光泽下融入相思。
“知年喜欢玉。”陆星洲点着头,他指尖擦拭着血迹,摆桌子不小心把指尖给划破了,让玉佩见血:“这是他从出生就戴着的玉佩,他爷爷亲自去寺庙里求来的,要是弄丢了,他肯定要哭好几天。”
有点不确定的开口:“沾染了血,不吉利,等回基地,我用水给他擦拭下吧。”
“你对他真好。”任务者羡慕这份感情,他喝口水都艰难,水的价值衡量着八个丧尸,不免产生疑惑:“宋二公子这么宝贝的东西,出生就有的,他自己怎么不保管好?”
附近的异能者露出轻蔑:学校里面谢知年的风评不太好四处留情常有的事情,不喜欢别人还钓着别人买礼物,私下问他们,他们肯定会开口八卦,但陆星洲还在,不好说出口。
陆星洲身后养个拖油瓶,基地里面有知道的信息,幸存者在基地可以负责物资真理,就陆星洲家的啥也不干,整天到晚地躺在床上。
手疼。
脚疼。
哪里都疼。
敷衍的理由一点就破,就怪陆星洲看不穿:“知年说怪物来的太急,他来不及反应,有个丧尸围在房间里,他不舍得把我送给他的扳指扔出去,就把贴身玉佩扔出去,才引出丧尸,与我碰面。”
甜蜜的笑容令知情人恶寒,陆星洲开心谢知年没有丢他们认亲的扳指。
任务者挠着发痒的脑袋:“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他故意折腾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会让你带糖果,一会让你带其他的。”
“他不会的,自幼与他一同长大,他是个很善良的人。”陆星洲想说连蚂蚁都不敢踩死,话到嘴边又觉得青年的好不需要被别人知道,他将玉佩小心翼翼地收进包里,背负着照顾青年和寻找家人的任务,丝毫不敢懈怠地包扎划破的伤口:“时间不早了。”
“我得赶紧回去,天黑后就不好办了。”
“也对,过六点了。”
另个任务者望着天空,看天识时间是他最大的本领:“附近也没有东西可以搜,你赶紧会去看宋公子吧,这里我们来顶替,我早上出任务的时候,听其他任务者说宋二公子生病了。”
好歹是条人命。
任务者虽不满意谢知年不劳而获,但不妨碍对方被陆星洲捧在手心。
“那你们多注意安全,我先走了。”陆星洲犹豫一会,望着基地赶回去。
“路上注意安全。”留下的任务者告别陆星洲,拿着护具,进入树林立刻变脸叹息:“陆队长这么优秀的人怎么摊上个好吃懒做的人,还对宋知年宠爱无比,回去的用食起居,都是陆队长负责,主内主外的次序完全颠倒了。”
羡慕又不平:“愿打愿挨呗。”
“宋知年上辈子修了福气才遇见陆星洲,寻常人都落入其他噩梦中,那宋知年又生的俊俏,没陆星洲,他下场好不到哪里去。陆星洲恐怕早就住进中档基地,哪里还能就在平民区跟着我们?”
“说多了都是泪,我们也管不着别人的生活。”
他们一行人消失在校园里。
*
陆星洲乘着风奔跑在树林里,等赶着分配的贫民区。惨淡地路灯铺落在窗台上,他拿着破旧的钥匙打开房门,房间里只剩下卷席:“知年!”
他想告诉谢知年出任务结束,却看到席子上躺着浑身通红的青年,地面上还洒落着汤汁,两口锅与盆哐哐落在地上。
“你感冒了?”陆星洲心里难受得很不是滋味,昏暗的房间没有活力,他扶来虚弱的青年,对方的两颊似乎凹陷进去几分,白皙手臂里烫出来浓浓的大包:“怎么弄成这样?”
出任务的四天,寝食难安。
陆星洲最害怕的事情还是改变不了,别墅与出租屋相差太多,周围都是潮湿的墙皮。
“我想做饭。”谢知年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疼的双眼都在泛白,瞳孔里都是伤痕:“不会用煤气。”
“为什么不用我给你的粮票?”陆星洲艰难的目光从青年手上移开,他没有责怪的痕迹,默不作声地都要带着颤声:“我走的时候给了你粮票,这些事情不用你亲自动手的。”
他特意交代过青年,好好照顾自己。
“你在外做任务很辛苦。”谢知年摇着头,指尖艰难地动着,转了个眼神暗沉道:“我想为你做点事情,不想吃你的白饭。”
“你别管别人对你说什么,他们说的话都不可信。”陆星洲回想起青年曾经的骄傲,他不是完全的不近人情,对刚才任务者的表情也猜出几分,用冰系异能冻着惊心动魄的伤口:“撑着点。”
青年的伤口与他手臂上的不同档次,陆星洲还是着急发疯,眸子里猩红:“我带你去找医生,而且我们两个事情,与他们又什么关系,你很在乎别人的看法做什么?”
末日来临青年又敏感几分,陆星洲送的礼物婉拒回来:“因为我不想别人瞧不起我。”
“你不好带我去找医生。”谢知年双手烫红一片,面色恐惧,起着声音虚弱咳嗽着:“基地刚刚建立,就为我多麻烦别人,他们背后都会说闲话的,在建立基地的时候,我拖了你们的后腿。”
陆星洲心疼的滴血,他的牙齿冒着森意,将谢知年抱起来,打断青年自责的话:“谁说的?”
“我乐意。”青年受到针对,陆星洲得把针对的人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