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顾泽瞥见萧道广眼神飘忽,又作势想要跑路,当即身形一晃,好似鬼魅,三丈距离,眨眼而至,单掌往他肩上一搭。
萧道广顿时汗流浃背,整个人彻底麻了。转身看到顾泽,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眼神又是深邃无比,寒光闪闪,戏虐与杀机,在其中不停闪动。
顿觉背上骨头“咯吱咯吱”的响,那只断掉的胳膊,更是钻心的疼。
再也坚持不住,双膝一软,一个屁股墩,跌倒在地,颤颤巍巍道:“你还年轻,千万别胡来。
我们没有仇恨,你杀了我,萧家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
你要相信我!”
只是下一刻,也不知顾泽到底动没动,一巴掌,已然甩到他脸上:“呵呵,萧家?在我眼里就是个屁!”
“没这老头撑腰,你敢上这来闹事?”
说着转向赵信道:“老赵,你给这位萧二爷打得重伤,他手上劲道,我看可是不轻啊,你还活得了吗?不会就此归天吧?”
众人听了这话后,都是一愣。
老赵?
谁啊?
这是再说赵家大爷?
此时的赵信,伸手一抚胸口,弯腰如虾。
他昨天先被顾泽打伤,所以今天再与萧道广对战时,就有些力不从心了,才在四十招时,就被震伤了胸臆。
按他想法,如果自己不受顾泽之伤,至少也能与萧老二,战个上百招。
再说今日之事,也因他顾泽而起
没想到,其人还能在此揶揄自己,顿时觉得整个身子都疼,心口则更疼,抬头气忿忿的道:“我赵信身体还行,死不了!”
赵奕璇也是秀眉微蹙,脸上薄含怒色,朝着顾泽怒目而视。
她现在压根是对顾泽这个人,有些摸不清了。到底什么话是真的?哪些话是假的?
昨天在花园,不是还对自己那样吗?
还跟自己讲故事来着?
怎地今天又当着这么多人,对自己爹,一点也不客气呢?
顾泽却是笑吟吟的,似乎全没瞧见。
她又哪知,顾泽既将赵家当作落脚之处,自然也想“耍枪弄蚌”,心情好,对她也愿意哄一哄。
但对其家人,内心又能有多少尊重。
若非觉得她还有用,赵信这些人,都是其要清理的对象。
唯独赵诗瑶则是一脸欣喜,美眸婉转,眼中尽是顾泽。
她来到赵家前院,一句话都没说过,就是一动不动的盯着顾泽一个人,在这耀武扬威。
心中更产生了一种感觉。
今天的顾泽比昨天好似更强了!
她也看不出来其中端倪,只是一种感觉,说不出的那种!
“啪!!!”
顾泽这一转头,甩手又是一巴掌,萧道广刚挣扎的站起身来,又摔倒在地,右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当然也印上了一个手掌印。
这时的他,两边脸颊都高高肿起,几乎一样的高度。
可见顾泽手上劲力,使的有多恰到好处。
“萧老二,你瞅瞅你将人赵老大,给打成啥样了?
再说你这脸只肿一半,也不是很相称!
特别影响观感!
我大发慈悲,为你找补找补,你也不用谢我!
你要不要对我说说,为何敢来赵家?”
顾泽这两巴掌,也没蕴含内劲,但也打得萧道广,头脑晕眩耳朵里都是嗡嗡的。
他只觉这个年轻人,就他妈一个神经病。
当然势不如人,肯定不敢口头上找补。
他更明白,今日这事若不说清楚,恐怕出不了赵家了,当即挣扎起身,说道:“我就是来为儿子讨公道的,他赵……”
“啪!!!”
又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再次响起,萧道广再次被扇倒。
顾泽淘了淘耳朵,悠然说道:“废话连篇,谁要听你说这些!
我问你仗了谁的势?”
萧道广捂着脸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屈辱!
从未有过的屈辱!!
妈的!
老子死则死耳!
岂能忍受如此奇耻大辱!
他突然大吼一声,单手撑地,站起身来,对着顾泽大喝道:“你要有本事,就给老子一个痛快!”
顾泽见他额头青筋暴起,眼中如要喷出火来,典型恼羞成怒,这已达极点。
猜想这人在萧家长大,想是从没受过这等羞辱。
暴怒之下,也就置生死于度外了,那自己不成全他,都不行了。
顾泽也是高看萧道广了,因为他若真的如此强硬,早都应该对顾泽破口大骂了。
如今说话,不吐脏字,说到底,还是怕!
可顾泽哪去想这些,当即就摇头叹道:“呵,你倒是硬气,不过你选错了人,这幅硬气,只怕会白白误了性命哪!”
说着缓缓伸出右掌,虽然离萧道广有三四尺,但掌力已将他全身笼住,只须一发,便能震得其五脏碎裂,骨骼齐折。
但他自心有用意,含力不发,将目光转向段沧浪,幽幽道:“老头,你从哪里来?受谁指使?”
段沧浪哈哈一笑道:“小友你是在威胁我……”
“嘎拉啦”一阵响。
赵家一些护卫,已然惊呼出声。
原来段沧浪话还没说完,萧道广整个人已然成了一瘫烂泥,软绵绵的瘫倒在地,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祈求,嘴巴一张一张的,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但是人人都能看出来,这人被顾泽掌力震断骨骼,一时半会还死不了,这种生不如死的境遇,其实最为痛苦了。
顾泽收回手掌,双手轻轻拍了拍,摇了摇头,垂下眼眸看着萧道广,轻叹道:“唉,不识好人心!”
“我这人平生受不得激,也见不得人在我面前玩傲气,真是对不起了!”
说着抬眼看向段沧浪,轻声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有些走神,没听清!”
此时的段沧浪虽然神色未变,可眼神凝重异常,连手掌都在微微颤抖,掌心更是汗出如浆。
这人隔空一掌,将人震得骨骼尽断,中掌之人,还能不立时就死。这种随心所欲的掌力控制力,更是远超自己。
看来真的无论是内功还是武技,自己都不及他了。
这小子到底是如何修炼的?
他到底有多少年岁呢?
这些念头在段沧浪心里一转既过,因为他更清楚,自己下句话说什么,就是决定自身命运了。
这到底应该怎么办?
……
就在短短一句话时间,饶是段沧浪也曾久经风浪,额头上也渗出了冷汗。
正在不知该如何抉择之时,突地灵光一闪,心中大慰,随即抬手抚须,很是俨然道:“老夫适才想说的是,这萧道广那会说你不能杀他,萧家不会放过你!
言语中那个萧家,不是宜阳城的萧家!
而是肃州定凉城的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