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未曾回身,已然辨明对方掌力来路,同时左臂挥出,反掌一抵,双掌相交,就觉一股寒冰似得劲力,源源不断,汹涌而至,微微一笑:“雕虫小技!”
音犹未落,掌力一摧,青松道人已经被弹射出三丈开外。
两人这一对掌兔起鹘落,事生一瞬,顾泽随即转头,扫了一眼已经到了院口的惑心夫人,大喝道:“留下吧!”
顿时剑随声出,他已然右臂一甩,将手中长剑当作标枪,掷了出去。
那真是好似匹练,仿如白虹,剑影弥空,直射惑心夫人背心。
惑心夫人这时,也刚好腾空跃起,想要出院,听闻身后疾风甚劲,欲要闪避。
可她毕竟是受伤之身,在空中无法借力之时,还想闪转腾挪,终究力有不逮。
长剑直接穿心而过,透过其身,仍向前疾飞。
惑心夫人中剑后,仍在空中直直飞行,向前飞了两丈有余,这才陡然自空而堕。
那柄长剑仍又直直飞出,插在五丈之外的一处屋檐上,剑笔直地插在檐上,光芒闪耀之下,耀眼生花,直到这时还是余劲不衰,剑柄兀自“卟愣愣”颤动不已。
此情此景,虽是一柄无知无觉的长剑,落在众人眼中,却也别具神威。
饶是众人本已见过,顾泽毙杀赵义时的情景,可再次见到这追风逐电般的一剑,心下仍是胆寒栗栗,面色骤变,那真是羡慕、佩服、惶恐,不一而足。
他们也是武学之士,自然明白,顾泽这一掷,看似与钉死赵义时,并无二致,实则所运劲力大为不同。
前一剑刚劲柔劲混而为一,不可分辨,那这一剑就尽是刚劲了。
不由想着,顾泽敢不将离合宫看在眼里,也非狂言。
说不得用个十年八年的,他就能得入上三品之境了。
那时纵然灭不了离合宫,但也绝不惧它!
……
原来青松道人、惑心夫人被顾泽一掌震伤胸臆,虽然受伤极重,全无反击之力。但他们毕竟也是真罡境的高手,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息,自有了行动能力。
而青松道人看似属于方外之人,实则属于姜桂之性,老而弥辣,虽败在顾泽手上,有佩服羡慕之心,却无半分畏惧之感!
只是为了红颜,不得已伏低做小,出言求恳罢了,言语未曾达意,也只好一直装作不能动弹。
眼见顾泽动了杀心,也刚好转头,给了自己可乘之机,遂暴起偷袭。
这一掌他可以说,放弃了一切生机,逼出全身功力,想着不能与顾泽同归于尽,也得为红颜创出一线生机来。
说实话,在这种情况下,顾泽若还是原身那种人,纵然身怀高妙武功,也必会被偷袭成功。
可现在的顾泽有多谨慎,无需多言,岂会阴沟里翻船?
他让赵家人动手,也并非是怕这两人临死反击,只不过想让赵家人手上沾点血,老老实实替他做事而已。
因为他通过道、魅两人言语间的蛛丝马迹,有种猜想,他们也未必就是奋命行事。
说不得也不用跑路了!
毕竟华夏人骨子里的执着经常作祟,有房有车有媳妇有票子吗!
他这什么都要有了,就此放弃着实不甘心!
他缓缓朝着青松道人走去。
而这时的青松道人本已受重伤,如今更是油尽灯枯,躺在地上连动动手指的力量都没了。
听得“踏踏”的脚步声到了自己耳边,转眼看向顾泽,眼神满是仇恨与怨毒,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女人没有逃脱毒手。
说道:“你……果然厉害,仓促……之下接……我‘玄阴离合掌’,…仍能若无其……事,可你终究会……成为天下……公敌…………”
青松道人又哪知“九阴神功”乃金系内功追求阴阳互济,他的“玄阴离合掌”虽属阴寒,别说他没能力让寒气透体而入。
就是有,这点寒气入了顾泽身上,也是小溪而入江海,岂能伤的了他?
顾泽俯视青松,仿佛老鹰看小鸡似的,冷笑道:“呵呵,你们自以为凭借武功可称雄一方,可在我看来,不过是井底之蛙而已!
本公子之神通,岂是你能想象?
天下公敌?
呵呵,你想多了!”
青松道人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身上“格格格格”的爆烈之声不绝于耳,肋骨、臂骨、腿骨寸寸断折,慢慢缩成一个肉团,两眼圆睁,就此气绝毙命。
顾泽拂袖转身,直接朝着赵万清而去,将其一把拎起,游目四顾,在赵诗瑶、赵奕璇、赵信、赵万崇、南湘铃几人脸上一一扫过,也未说话,朝一间小屋而去。
等进了屋子,将赵万清扔在椅子上,将其脑袋掰正,双方一对视。
霎时间,顾泽心中摒虑绝思,运转大法,宁神归一,竟无半点杂念,一双眸子变得深邃无比,好似一汪幽潭,让人情不自禁陷入其中。
赵万清虽然身受内伤,可神智清醒,而这时的他看着顾泽,眼神渐渐呆滞,真个人仿佛失去了生气,顾泽抬手一摸头,他也跟着一摸头。
顾泽微微一笑,当即问道:“你是谁?”
赵万清也是微微一笑道:“我……是……赵万……清”
就五个字说的哼哼唧唧,顾泽听了心中大为不耐。
他施展的正是九阴真经中的“移魂大法”,此法门纯系心灵之力的感应,倘若对方内功深厚、心神凝定,此法往往无效。
若对方内功修为更高,则施术不成,反受其害。被制者也会失去自己该有之意识,所以赵万清回话,就显得磕磕绊绊。
这个问题,顾泽也早有所虑,所以非万般无奈之下,他不愿意施展此法去问人,听的人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