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一鼓作气捣毁这团伙,下次机会不知道要等什么时候,期间空挡也不晓得对方会出几次手,所以劝齐翌就是在害他。
三人吃过早餐,继续沿着公路前行,没有让后边半公开藏匿的特警弄辆车来,车子速度太快,蠕行的话就未必比走路轻松了,而且离路两边也远,不利于观察。
相比起昨天,齐翌的速度慢了很多,但走出一公里左右,腿脚疼到麻木,他嗑下备着的消炎药和止痛药,速度便反而又快了起来。
可惜的是,止痛药并不能让疼痛消失,只能减缓,并一定程度上提高对疼痛的耐受阈值,不然齐翌还能更快点。
老池目光复杂,他这种行为跟吃止痛药去打架有什么区别?
大概是有的,打架没这么疼……
从早上走到中午,三人就坐在露肩上生火喝了点热乎乎的蘑菇汤,便又继续前行,再等中午走到晚上,老池忽然顿足,惊喜地指着前边:“护栏上有泥!快去看看!”
齐翌和张忠绍也都看到了,三人脚步当即加快,很快走到那处护栏边,果见护栏上有一大片浅浅的泥灰,还有不少浅淡足迹,明显被人清理过,但清理的不是太干净。
张忠绍一时有些摸不准:“是欲盖弥彰,还是烟雾弹?”
齐翌抬头,看着护栏外的土坡,那上边也有两组淡淡的痕迹,像是泥土被翻过。
“应该不是烟雾弹,就是这里了,他们尝试过抹掉痕迹,但因难度太大失败,走吧,我们顺着上去看看。”
另外两人点点头,扶着齐翌越过护栏,缓缓爬上土坡,追踪痕迹而行。期间齐翌停了几次,采集些许泥土,顺便观察周围环境。
又深入了四五公里,齐翌决定先到此为止,让老池做好标记,找个水源地简单洗漱一下好休息。
老池朝着山谷方向走:“溪流一般都在山谷,我们去那看看。”
他是这方面的行家,齐翌和张忠绍都没意见,跟着他前进,但走着走着,三人都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脚步,彼此对视,表情有欣喜,也有严肃。
他们隐约都听到了“啊啊啊”的乌鸦声,不是一两声,而是连成一片,只是隔的远,声音被风吹散了,不太真切。
但既然三人同时听到,就不会是错觉。
齐翌精神振奋:“大规模的乌鸦栖息!可能是敌人老巢!”
张忠绍:“这种时候反而要放慢速度加强警惕,我们慢慢摸过去!”
老池有不同意见:“如果真是老巢,附近大概也藏有监控,我们应该已经暴露了,慢慢摸过去式给敌人布置陷阱的时间;如果不是老巢,那也没有危险可言,没必要浪费时间,我建议直接冲过去!”
“那路上的陷阱怎么办?比如捕兽夹什么的。”
老池:“我来开路,你们跟紧……”
“不,我来。”齐翌抬手按住他的肩膀:“我中了陷阱你们还能保护我,还有机会逃出去,你要是猜到捕兽夹废了条腿,咱损失就大了。”
“开什么玩笑?”老池瞪大眼睛:“账不是这么算的!这种环境我比你敏锐的多,更容易发现陷阱,不容易中招,开路的任务当然得我来!”
张忠绍也劝道:“是啊齐队,这和守夜不一样,猴子更有经验,交给他开路风险最小。”
齐翌拗不过他俩,只好同意,并再三嘱咐老池小心,让他拿棍子多探路。
老池连连点头说自己晓得,心里却忧心忡忡。
齐翌平日里不会那么啰嗦的,正如他之前所说,他相信老池,所以很多时候不需过分交代,都在不言之中。
如今讲这么多,说明他身体状况恐怕不太乐观,已是疲惫不堪。
想到这里,老池边小心前进边说:“今天太晚,找到地方后我们先别轻举妄动,休息一夜明儿再说吧?”
齐翌断然拒绝:“不行,你刚刚也说了,我们应该已经暴露,不能给对方更多时间,否则我们现在就能休息。”
“可是……”
“没有可是,”齐翌打断他,跟着语气又柔和了些:“放心,我不会瞎逞强,如果真是敌方窝点,并遇到了敌人,就让后边特警队的兄弟直接出手干掉他们,我们在边上看着就好。”
“那如果没人呢?”
“再说。”
老池撇撇嘴,知道齐翌主意已定,劝不动的,干脆不再多说,专心探路。
越往前走,乌鸦难听的嚎叫声就愈发明显,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其实和老虎一样,乌鸦这种动物也难以真正驯化,更不太可能精细操控,只能借助各种有形无形的信号加以影响,只是能比老虎来的更细微一些罢了。
比如通过电磁场、声场、光场或者化学气体,利用进食等动物本能去强化某些特定信号下的条件反射,从而达到粗糙操控的目的,本质上就是驯兽的路子,需要耗
费巨量的时间精力。
但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令行禁止,也无法让它们安静如鸡,甚至难以避免它们脱离族群。鸟儿毕竟拥有整片天空,不用笼子想把它们彻底限制在一地并不现实。
而此刻,这些不受控制地鸦啼,就是齐翌三人的方向标,带这他们准确无误地步步靠近。
“听起来并不是全都在一起叫,而是三两只三两只有意无意地呱呱呱。”老池一边分辨声音一边说:“就这样还连成一片起伏不断,这乌鸦群的数量有点恐怖了。”
齐翌更显振奋:“乌鸦虽是群居动物,但正常情况下族群不会庞大到这种程度,十有八九是人为!基本能确定找对目标了,老池,忠绍,通知特警队靠近些,随时准备出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