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们没有多言,对着郑观礼拱手行礼,接着披着坎肩走了出去,纷纷前去收购香料。
但终归纸包不住火。
三天的时间。
西市的香料贩子,包括周边的州府。
价格纷纷上涨。
比原来的价格多上涨了五成。
导致长安城普通百姓纷纷都囤积起了香料。
郑观礼眼球布满血丝,听着伙计的汇报,重重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下去休息吧。”
“郑老哥,这背后一定有人指点,我库房的香料都送过来了,可……终归有限。”
看着憔悴的郑观礼,林东至脸色凝重,不停转动手上的珠子。
这件事情肯定不简单。
远在八百里之外的洛阳,香料价格都涨了四成。
而且还是三天前!
这里面一定有预谋。
“郑先呢,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也不出面想办法。”林东至皱眉问道。
郑观礼抬起头,苦笑道:“东至,不怪先儿,是我让手下的伙计不要告诉他的,这件事情他完全不知情,眼下正是我郑家的传承大事,不要分心最好。”
他何尝没想去问先儿有没有办法解决。
可一想到郑家的香火传承更重要,决定先自己解决。
……
一名身穿麻布的男子行走在烈日下,嘴唇已经干裂,眼睛被汗水打湿,看起路来有些模糊,脚下的布鞋因为长时间的行走被磨破,脚拇指露在外面。
走起路来有些摇晃,在烈日的炙烤下,神智已经开始不清,却死死拽着肩上的包袱。
他叫大海,是郑家香料铺子的一名伙计,刚从其他州府赶回来。
不过却没有向长安城内走去,而是直奔郑家庄。
从包袱里拿出一块干粮大口吃了起来,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字据和路引都在,这才松了一口气。
回来的路上遇到其他伙计,知道少爷对于这件事情还不知情,便临时改变了计划。
又行走了半个时辰。
远处一座庄子正冒着袅袅炊烟。
大海心中一喜。
加快了脚步。
“站住,从哪里来的,有没有路引。”付伯一脸警觉,看着眼前的麻衣男子。
“老人家,我有要紧事求见华县男郑先,对了……我是郑家香料铺子的伙计,大海,还望老人家能够传话。”大海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一屁股坐在地上。
付伯眼中虽有疑惑,还是点了点头,吩咐另外一人:“去……和小郎君禀告一声。”
过了一会。
“大海!”富贵急匆匆的赶来,当看清来人,急切道:“刚才听有急事禀告,难道是老爷他……”
后面这句他打死都不敢妄言,心里却忐忑不安。
见大海摇头,这才松了一口气,拉起他向大槐树走去,小声问道:“少爷在宴请贵客,有什么要紧事和我说。”
“老爷这几天日子不好过,上一月进了一批香料,本该这几日就到,可……三天前,官府突然来人告知香料被蛮子劫走,老爷也是没办法,只能从同行购买,可问题来了,这两日,市面的价格涨了五成不止。”
大海小口抿着井水,不时吹一吹上面的嫩草。
语气格外凝重。
富贵锁眉道:“去其他州府看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