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林东至和郑观礼聊得火热。
郑先不好打扰,示意富贵走开,自己则靠在门窗处。
林东至语气轻快道:“郑老哥,这才短短不到一年,从那小……贤侄摔下马,到现在的封爵,这之间的变化不知道老哥能不能承受住。”
林东至特意等到送礼的人走后,才抱上两坛好酒祝贺。
郑观礼笑着说道:“东至……我昨天看见你了,你……哈哈哈……不提也罢,不过今天你得自罚三杯。”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皆在不言中。
郑观礼昨日领圣旨时,林东至就在前排,他清楚知道,林东至是出于多年老友的关心,见老友无事,也就不前去凑热闹。
郑先踢了踢一旁的富贵。
“牵马,夜香楼。”
富贵从地上惊坐起,鼻孔微微收缩,神情的激动的向外跑去,深怕少爷突然反悔。
少爷就是少爷。
恢复力强。
郑先站在庭院里,听着客房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脸上带着微笑。
……
“郑……郑老哥……你……告诉我,你家祖坟在哪里,我也去旁边找块地。”
“你家那混小子……能有这样的本事,除了……除了……祖坟冒青烟还能是什么。”
林东至眼神迷离,晃了晃空坛子,起身准备拿酒。
酒不醉人人自醉,有三两好友,哼着小曲坛论古今,吹牛打屁,这是最好的下酒菜。
“东至兄,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道理,莫非真是祖先显灵……”
郑观礼摸着下巴处的胡须,若有所思起来。
猛地一拍桌子:“得赶紧把我祖坟保护起来。”
……
夜香楼。
富贵一脸荡笑,搂着一名姿色一般,但身材浮肿的女子上下其手,一个深吸,猛得扎进沟壑中。
郑先对于富贵的行为,心中不由竖起一根手指。
真乃勇士也。
小香,小玉两姐妹花频频敬酒,恨不得将郑先融化进自己身子里面。
“华县男,奴家敬您一杯。”
小香幽兰的吐气让郑先耳根痒痒的,头皮一阵发麻。
敢调戏我。
郑先心中一怒,不留痕迹的在她身上捏了一下。
“今夜只听曲。”
小香神色黯然,也对……郑公子现在是华县男,我们这些花街柳巷的凡尘女子,郑公子看不上也是正常,心里叹息一声。
小玉则满不在乎的贴了贴,嘟着嘴,娇声娇气道:“郑公子……近日奴家和妹妹新学了一首曲子。”
这是要听箫的节奏啊。
本着友好互助,热心的大唐市民的身份,郑先被小香两姐妹左右搀扶的来到三楼。
……
甘露殿。
铁链拴住的豹子在木板上来回走动,一双绿油油的眼珠散发出凶猛的光泽。
一打哈欠,清晰可见两根锋利的獠牙。
李世民依靠在软榻上,听着禁军将领的汇报。
“圣上,属下已经查明,皇榜确实不是郑观礼所为,而是西市的两名商贾,其中一名已经交代,此时正关押在大理寺。”
李世民重重拍在桌子上,勃然大怒道:“这些商贾的胆子也太大了,朕的皇榜竟然也被他们拿来做斗争,常言商人重利,为了区区钱财不惜铤而走险,宣朕旨意,将这两人斩于朱雀街,其子女流放边关,永不返京。”
竖立一旁的王德眼皮微微颤抖,他能清楚的感受到皇帝的怒意。
朱雀街斩首。
这可是大唐开国首例。
唐朝执行死刑的地方最常见的莫过于菜市场,京兆府门。
朱雀街作为长安城的中轴大街,连接外郭城的明德门与皇城的朱雀门,在这里公开行刑,可想而知。
长孙皇后这两日身体好转,说话时也不像往日胸闷。
“阿娘,这几日恐怕是孩儿最舒服的时候。”
自然接过侍女手中的药物,李承乾撒娇的说道。
只有在长孙皇后面前才能够表现出他正常的一面。
长孙皇后嗔怪道:“你阿耶也是为了你好,请大贤大儒教导你,也是希望你继承大统能够做一个圣明君主。”
用药完毕后,长孙皇后慵懒的靠在软榻上,指了指一旁的胡凳:“救我的小神医听说是长安城的商贾之子,我大唐还真是卧虎藏龙,我还当面谢过他呢。”
“他……阿耶派他做了东宫属官,等过几日阿娘就能看见。”
李承乾低下头颅,眼底闪过一丝兴奋。
这几日空闲的时候,他就在思考,既然不能杀之,可没说不能折磨吧。
脑子里面已经想了十八种方法,甚至还在持续增加。
远处的郑先打了一个喷嚏,听曲就听曲,脱衣服干嘛。
瑟瑟发抖的穿上衣服,走出门。
床榻的小香两姐妹花因为刚才唱曲太卖力的缘故,昏昏睡去。
富贵早已等候在门口。
脸上写满了佩服:“公子厉害……小的忘……马不及。”
让你读书你要喂猪。
那个叫做望尘莫及。
郑先没好气的一脚贱兮兮的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