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观礼双手举过头顶,小心翼翼捧着圣旨走向祠堂,用脚后跟带上房门。
不大一会,祠堂传出一阵嚎啕声。
时不时还伴随着两声祖宗保佑,陛下圣明的字词。
承天门,不少马车停在不远处,等候着自家老爷。
富贵见郑先人影,一溜小跑上前,一如既往的贱笑,肉麻的谄媚:“公子洪福齐天,聪慧过人,老爷让小的前来迎接你,公子请上马。”
郑先笑骂道:“狗东西,不会夸人就闭嘴。”
随手扔了一块银锭。
从现在开始他的身份是大唐的华县男。
郑先看着天空的余霞。
也不知道阿耶怎么样,会不会兴奋的昏过去。
马车驶进怀德坊门口。
同坊的街坊四邻看到郑家的马车,纷纷上前祝贺。
“郑公子,俺家有个闺女,年芳十六,还未婚配。”
“郑公子,奴家今年三十有余,不知道郑老哥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郑先下了马车,做人不能忘本。
哪怕你再牛,也需要和街坊邻居打好关系。
有人的地方就又是非,群居逃不过这个法则。
虽然他之前在怀德坊的名声还不如坊东头的大黄狗。
郑先拱手微笑道:“各位叔叔伯伯,阿姨婶婶,谢谢各位关心,小子不甚感激,过几日小子宴请各位街坊邻居,到时候可一定要来哈,喝他个不醉不归。”
看了一眼刚才那位推销自己的婶婶,郑先又道:“至于阿耶续弦的问题,还需要阿耶自己满意才行。”
大唐时期,民风彪悍,敢爱敢恨,开放程度不亚于当初自己那个时代。
所以这些话说出来,不仅不会被嘲笑,反而觉得很有魄力。
“至于……小子今年才十七,还年轻,暂时还不考虑婚配,谢谢各位长辈的好意。”
街坊们见郑先封爵后没有摆出高高在上的架子,纷纷点头夸赞:“俺打小就是看着老郑家这小子长大的,人不坏,迟早会有大作为,这不……灵验了吧。”
在众人的热切的目光中,郑先也不好再回到马车,跟着富贵一起走在坊间的道路上。
待郑先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人群中发出一个声音:“之前郑老哥也说过宴请,你说,是请一顿还是两顿。”
“肯定两顿啊,郑先那小子现在是华县男,亲口承诺,俺觉得不会有错。”
却没有人注意,众人的称呼从之前郑胖子变成了郑老哥。
郑先刚一走进宅院,听见传来抽泣声。
声音好像是从祠堂里面传出来的。
推开祠堂门。
郑先一愣,祠堂正中央挂着明晃晃的圣旨,而原本供奉的牌位也被移到另外一边。
郑观礼转过头,神情激动道:“儿……儿砸!”
因为哭了很久的缘故,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郑观礼快步上前,在郑先身上四下大量了一番,确定没有受伤的痕迹,心有余悸道:“儿啊,这次都怪阿耶,给你惹麻烦了。”
原本就红肿的眼睛,又流下一行清泪。
郑先拍了拍郑观礼的后背,轻松说道:“阿耶,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不仅毫发无伤,而且还被圣上封了一个男爵,不过……”
郑观礼红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急切关问:“不过……什么?”
“阿耶,这太子属官能不能不去当啊。”
郑观礼脸色一变,身子一抽抽。
太子属官那可是天大的荣幸,寻常人家想都不敢想,怎么到了你这里还不想了。
不行!
老郑家的希望不能就此断灭。
他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阿耶知道你生性自由,不喜约束,可是这些话我们两父子说说就行,切莫与第三人谈论,这样……阿耶给你补助,你做满一年的太子属官,阿耶就给你一万贯。”
“……”
日上三竿,郑先才从被窝爬了出来。
这几日,太子还在皇宫修养,所以不需要去东宫打卡。
郑先伸了伸懒腰,习惯性的张开双臂,接受富贵的更衣。
嗯?!
富贵的手什么时候这么细腻了,还有淡淡的幽香,郑先惊讶之余缓缓睁开双眼。
眼前多了一名约莫十五岁的精致少女。
肌肤吹弹可破,肤如凝脂,一笑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奴家玲儿,公子……睡得可还舒服?”
说话声也是甜甜的。
富贵蹲坐在门口,脸上还是贱兮兮的表情。
心中不经感慨。
自从少爷从马背上摔下来后,整个人像变了一样,不仅挽救了郑家的生意,这次更是被圣上封了男爵。
他敢相信,现在只要大喊一声,就有众多女子投怀送抱。
这不……昨天刚宣读完圣旨,今天老爷招女婢,那是一批一批的排队才行。
郑先感受着玲儿芊芊玉指滑过自己的肩头,坏笑道:“玲儿,你不乖哦。”
玲儿原本精致的脸颊立马变得通红,撒娇道:“公子。”
郑先感受着里衣的丝绸,瞬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舒服,就好像穿上云朵一样,没有原来棉服的那种厚重感。
封了男爵,郑家就不能算作商贾之流,而是大唐真正的勋贵阶级。
所以丝绸的面料,他们也能穿了。
郑先来到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