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庞煖摇了摇头,“最重要的是人心啊!五国伐秦,由我统领,看似强大,实际上却是各自为政犹如一盘散沙,后面还有各国大王的掣(che)肘,而秦国举国上下,军民君同心,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这样的秦国怎么可能会失败呢?”
庞煖看着庆舍若有所思,也不打扰他,自己再次默默地看起地图,看着领土逐渐龟缩的韩国和魏国,心中不免有些悲凉。
他甚至有种预感,再过三十年,甚至可能不止三十年,韩国和魏国就像曾经周王室册封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公侯国一样,从山东的大地上彻底消失,到那时候,赵国又该何去何从啊?
他没想明白,一旁的庆舍却明白了他刚刚的话,
“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成蛟可能会成为一个搅乱秦国上下一心的关键人物?”
收回了思绪,庞煖看着尚在壮年的庆舍,又想到为国戍边的李牧,瞬间又觉得未来可期,他点了点头,“不错。”
“无论如今的秦王政的血脉是真是假,成蛟是老秦王的亲儿子,这一点没有人会怀疑,如果他能够霍乱秦廷,无论哪一方获胜,这都是一根深深得扎在秦国要害的刺,从而元气大伤,势必会对秦国造成无法估量的影响,远的不说,最起码五年之内便很难对我国用兵,五年足够让我赵国休养生息,重回长平之战前的鼎盛国力。”
“彩!”
不知何时,扈辄走到两人身后,发出了一声赞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激情澎湃的庆舍一哆嗦,扭头便破口大骂,
“你懂个屁!”
这话扈辄可不愿意听了,你可以说他懒,但绝对不能说他屁都不懂,他当即反驳道,
“你懂!你都懂!看把你能的,你个大明白!”
“你……”
“你什么你,我就问你,刚才那个使者不是说了,成蛟聪慧无比,你怎么就能保证成蛟说的都是实话,要是他只是嘴上说说,之前都是演给我们看,其实并不愿意背叛秦国怎么办?”
“呵,这哪是背叛秦国,这是夺回本就属于他自己的秦王之位!”
“笑话!本属于成蛟?那现在的秦王是谁,是你吗?你以为编一个吕不韦赵太后的谣言,全秦国人都跟你一样是大明白,直接就相信了?”
扈辄出身儒家,曾经还在齐国的稷下学宫进修过,论起嘴皮子可比行伍出身的庆舍利索多了。一段话说得跟连环炮一样,急得庆舍涨红了脸,好半天才组织好语言反击,
“你才大明白!吕不韦即便把赵姬送给了老秦王,他也和她藕断丝连,生下了如今的秦王,事实如此,证据确凿……”
“呵,怎么你在现场啊?你是他们交合时的床还是吕不韦的****?”
“你!我与你拼了!”
“好了!”
虽然平日更偏爱庆舍,但此时庞煖听到扈辄的话仍然险些笑出声,见庆舍快要暴发了,赶紧开口制止了两人的嘴仗。
他先是看向了扈辄,解释了一些事实,“其实,我们并非光靠一个流言就想彻底挑起秦国的内部争斗,而是秦国的内部争斗已经开始了,我们只不过往火上再添些油。”
见庞煖开口,扈辄立马卸掉了攻击形态,恢复了平常模样,“您是说,明年新秦王亲政?”
“不错。”
庞煖点了点头,“你刚才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应该确保计划的万无一失。庆舍!”
“属下在。”
“你让人备上重金,去趟韩国,成蛟的母亲韩太妃不是韩王的女儿吗?让他们去说服韩太妃,我就不信一个女子能够抵御住自己儿子能做秦国大王的诱惑。你们以为如何?”
“甚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