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迟疑间,那个恶心的人的恶心的手已经到了眼前!
西陵毓娥眉一颤,情急之下,只好张开小嘴狠狠咬住了桓靖佺的食指。
十指连心,指尖传来明显的刺痛,桓靖佺恼怒非常,下意识地收手挥拳!
“砰”的一声,一个细小的物件跌落到地上,还弹了一下,在静谧的室内听得一清二楚。
这一声传来,夏侯二爷猛地回魂,顿时吓得脸都白了:“斓儿!”
三丫头怎么突然间满嘴是血?
听到夏侯衍的惨叫,门外瞬间又奔进来几人,抢在最前面的居然还是赫成瑾。
赫成瑾暗道幸亏自己还在犹疑着走或留。
毕竟齐王金贵之躯,哪里做过这样的“勾当”,他原本就担心齐王会与夏侯家起冲突,不想还真被他料到了。
看到桓靖佺手背上的红色,再看到面无表情的夏侯三小姐满嘴的鲜血,赫成瑾呼吸一瞬间滞住。
他急忙顺着小姑娘的视线看去,等到看清地上白色的小东西,赫成瑾差点一口血吐了出来。
齐王……怎么能做这种事!对面还只是个孩子!
这要怎么圆过去……要怎样不伤齐王的面子,又安抚夏侯家?
嘴角抽搐着,赫成瑾小心翼翼地看着西陵毓,脸都憋红了,终于憋出一句话:
“就当是……帮三小姐换牙了吧。”
“……滚!都给我滚出去!”夏侯二爷迟来的咆哮几乎掀翻了医馆的屋顶。
……
回家的马车上,夏侯家“父女”相对而坐,都阴沉着脸生气。
西陵毓气自己现在的这副身体太弱,不然刚刚就不会只咬破桓靖佺的手指头,也不会被他一拳就打掉一颗牙!
但不幸之中的大幸是,她至少又活着了。
眼前蓦地浮现那些忠心耿耿的将士们惨死的情状,西陵毓猛地闭上眼睛,拼命忍住眼泪。
等联系上哥哥西陵睿,她一定要弄清刺杀的真相,为所有牺牲的同侪报仇!
“斓儿,下车了。”
西陵毓回神,才发现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夏侯衍站在车外向她伸出手,笑容温柔中泛着疼爱。
从记忆里看,夏侯家上下几乎都是些性情中人,比如夏侯家的两位老爷,都是出了名的疼爱妻子儿女。
尤其“夏侯斓”的这个亲爹,就像她的父王一样,也是一个外刚内柔的人。
眼下,夏侯衍的温柔令西陵毓的怒火渐渐平息,更觉出一丝暖意,她对这个“父亲”越发有好感,便乖巧地迎上前。
夏侯衍将小姑娘轻轻抱下车,牵着她的手往里走。
坐落于夕荫街的夏侯府,其实在京城只算一个新贵,迁入京城不过才五六年。
但他们有一个在民间流传甚广的诨号:
天下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