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一式苍松迎客使将而出,剑势从半空中飞舞而下,却不知易不晦那招乃虚招,正是想与之一拼,若不应对便化虚为实,正是攻敌必救。
此时两人全力一击,长剑相击,只听“乓”的一声响起,易不晦长剑断裂,卫清和长剑虽未断却是飞将而出,却是因卫清和虽用力心中还是小觑了易不晦,担心功力耗尽留了三分力,加之易不晦所用制式长剑比不得卫清和随身宝剑,虽全力一击,导致这一剑断一剑失。
二人见此情形心中皆是各有惊骇,易不晦却不待多想,左掌混元掌疾拍而出,小小的手掌中含着他数年摸索,掌力吞吐间含着一道暗手,卫清和也是不敢再留手全力出击应上一掌。
易不晦毕竟年弱,身体素质和功力,各方面都不及卫清和,被一掌拍向胸口,倒飞而出,口吐鲜红,滑落在地,卫清和亦是劲力侵体,后退一步用力过度力竭而倒。
半晌后也,易不晦调息运气护着伤势,感觉虽是难受,却担心师父师弟,忍痛起身,随手剪了把剑望了望不远处的父子二人,跌跌撞撞地上上山而去。
往上顶的路上,易不晦也遇上几个气宗弟子的缠斗,或因为气宗弟子力竭,或因易不晦临阵经验不断增加,虽有伤在身,却未耽搁时间,凭着手上精妙剑招,不消半柱香时间便已达至峰顶。
一眼望去,横七竖八,躺着都华山派的精英弟子,前辈长老。
在最前边山崖前,可见一人站立,正是华山当代掌门宁清静,其身后瘫坐着几位气宗长辈,对面同样瘫坐着剑宗长老。
见此情景,不待多言,疾射而出。
“师父”
望着口吐新红的石清风,呼唤着,赶忙到身旁扶着。
宁清静抬眼望了望易不晦,未有动作,平静地开口道:诸位师弟,此次是你们败了,若愿认错,认可气宗为正统,解散剑宗,我们仍然是手足同门。
“呸,姓宁的,若不是你趁风师兄回家成亲,此次比斗你气宗胜的了吗”秦清烈双手吃力撑在地上,无力的抬起头望向宁清静,愤恨地呵斥道。
“成王败寇,秦师弟不必多言,风师弟那么着急下山,又是正值此关键时刻,想必是你们的手笔吧,你此次出手并非临时起意,还真是煞费苦心啊,是我等妄想了”蔡清成自嘲道。
“本座虽是掌门,毕竟出自气宗,这数十年的争斗,也该有个结果了”宁清静并未反驳,叹了口气道。
“不错,是我等是该结束了”蔡清成环顾四周,“这次我剑宗败了,今日如你所愿,解散剑宗,他日你气宗就是华山正宗”
“蔡师弟,如此便好,日后咱们还是同门兄弟”宁清静惊喜道。
“呵,此次我等手染尽同门兄弟小辈子侄的鲜血,华山衰落,我等难辞其咎,我等自当谢罪”蔡清成仰天叹息道。
“宁师兄,此处你胜了,上山剑宗弟子还请放他们下山”
“嗯,听他语气似是不愿改换门庭,如今我等已胜,剩下的几名弟子亦无妨大局,风师弟我等也只是支开,若回来业已成定局,不过若是知道我们连几个弟子都不放过,以我重伤之身对上却是无甚胜算,横生枝节大可不必”宁清静思忖半晌,开口道:毕竟是本门弟子,若他们愿意拜入气宗便留在上山,不愿便下山去吧。
“不晦,如今剑宗已不存在了,你石师弟被封师兄三人带下山还未归来,山中情况你也见到了,估计这两日也该回来了,你们师兄弟商量好,若是愿意便留下,不愿便散了离开华山下山去吧,相信你宁师伯这点信誉还是有的”说罢嗤笑地看着宁清静。
“放心吧,本座一言九鼎,岂会为了几个小娃娃食言”宁清静道。
点点头蔡清成也不多言。
“不晦”正扶重伤的石清风,左掌贴在其背后,运气舒缓石清风的伤势的易不晦,听到呼唤声,赶忙应到。
“你和你封师兄一起下山去吧,带着小坚,回老家吧,江湖凶险,回去安心的过日子”石清风拖着疲惫的身体对着易不晦嘱咐道。
“好的,师父,我们一起回家”易不晦望着虚弱的石清风伤心的道。
“呵呵,回家,这里就是我的家,不走了”石清风道。
“是啊,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我们哪也不去不晦,你是师兄,以后不屈就托你照顾了”严清正也是无力的说道,“好好的华山派,为了剑气二字,弄的如斯地步,我愧对师父,愧对祖师啊”。
说罢奋力拿起身旁的剑自刎而去。
“是啊,我等愧对师门啊”
说罢一个个商量好了般,拿起长剑自刎而去。
易不晦吃惊的看着,不待反应过来,被石清风一掌推开。
易不晦回神过来,石清风也已横剑自刎而去。
天变了
血色的余晖褪去,寂静的黑夜来临了,同样来的还有一片片浓密乌云压着了众人的头顶,阵阵轰鸣敲击在众人心里,雨落了下来,水低落在身上,落在地上,清洗着身上的污垢,地上的血迹。
望着自绝的师父和三年来对自己关爱有加的师叔伯们,眼中酸涩之感更甚,脸上的水滑落,不知道是雨,还是泪。
看着对自己耳提面命的长辈们离开,回想三年来的一幕幕,抱着师父终是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雨声夹杂着哭声,宣泄着心中的悲痛。
泪在流,水亦在流,或许当泪水流干,心也不会再了吧?
气宗众人看着这一幕,叹息着,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