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道人亦看着他,“姜明成,你这是要和我作对到底了?”
姜明成清咳几声,对陆泽言轻轻颔首,这才看向紫衣道人,“紫坤,这不叫作对,叫替天行道。”
紫坤哈哈大笑,声音却是极冷,“师兄啊,师兄,你还是这样,满嘴大义,正气凛然。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这次不手下留情了。”
语毕,他率先攻向姜明成,两剑相撞,发出“锵”的一声清响。
这声清响仿若一点火星落入热油,院中的人瞬间混战这一起。
陆泽言护送于慕林到安全的地方后,也握着霜寒剑冲了上去。
两个筑基期的镜月府道人将他当成软柿子来捏,狞笑着围了上来。
陆泽言握紧剑,脸上也露出了笑。
几十招后,这两个道人轰然倒下,陆泽言却是连皮都没有破。
他喘着粗气,抹了一把脸上被溅到的血,双眼亮得惊人。
半个时辰过后,镜月府的人只剩下青羊与紫坤,胜负已然分明。
紫坤拄着剑,血顺着剑流到地上,渐渐汇成一滩。
姜明成眼神悲悯,“紫坤,束手就擒吧。”
紫坤闻言,朗声大笑。他张开左手,手心上一块血红的牌子正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姜明成脸色大变。
红光闪烁得越来越急切,紫坤脸上的笑也越咧越大。
“姜明成,你杀了这些无名小卒又如何?待‘黄者’来了,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姜明成旁边的陆泽言问出了众人的疑惑,“师兄,‘黄者’是什么?”
“金丹期的修者。”
紫坤加入的门派有自己的一套修炼体系。在那里,金丹期以下的都是无名小卒,金丹期及以上的才被视为真正的修者。金丹期为黄者,元婴期为玄者,化神期为地者,大乘期为天者。
众人听了,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这里修为最高的不过筑基中期,那金丹期的修者杀起他们来岂不是跟捏死一个蚂蚁一样简单?
陆泽言也急了。他有法器自然不惧,但其他人没有啊。都是一起并肩作战的伙伴,他哪忍心看着他们去死?
他将小木人戳了又戳,急切地唤道:“师父,师父。”
“莫慌,区区金丹期而已,为师这就来。”一道带笑的女声传入他的耳中,陆泽言的桃花眼顿时一亮,是师父的传音入密!
得到师父的保证后,陆泽言顿时不急了。
他扫了一眼紫坤,昂着下巴道:“你们别慌,我师父马上就来了。”
姜明成问道:“你师父是?”
陆泽言怕紫坤会被吓跑,遂传音入密,“剑峰峰主。”
姜明成大惊,“你师父居然是薛峰主!”
陆泽言疑惑问道:“我上次不是把玉牌给你看了吗?”
“师弟,你上次给我看的是普通弟子玉牌,不是亲传弟子玉牌。”姜明成无奈道。
陆泽言这才知道自己上次弄错了。
两人正聊着,一道灵光飞来,眨眼间就到了院中。
陆泽言兴奋喊道:“师父!”
薛兰七一身白衣银纹衣裙,越发洒脱。
她刚颔首,天际便又出现一道灵光。
这道灵光不似薛兰七的灵光那般清透,反而泛着淡淡的血气,让人看了便觉不祥。
果然是邪修。
薛兰七目光凌厉,化神期的神识直接压了过去。
那道灵光一滞,而后来人直接掉了下来,重重砸在了地上。
紫坤大惊,“孙黄者?”
那人却没空理他。
他抬起一张獐头鼠目的脸,对着薛兰七不断求饶。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前辈,还请前辈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薛兰七面无表情,暗暗压下胸中翻涌的血气。
该死,她刚才忘记自己神识受损了。
“我不想脏了手,你自裁吧。”薛兰七冷声道。
孙黄者心中绝望。他拿出法器时,远超常人的鼻子忽然嗅到了薛兰七身上有着极淡的血气。
这位前辈受伤了!
那她不亲自杀他,到底是不想脏手,还是杀不了呢?
他低垂着的双眼发亮,催动法器后猛地向前一刺,笑里带着慢慢的恶意。
“去死吧!”
噗嗤!
剑刺穿皮肉的声音沉闷又湿润,薛兰七看着他不敢置信的双眼,唇边带笑,“即使我受伤了,亦能杀你。”
孙黄者重重摔到地上,这次再也没能爬起来。
至此尘埃落定,胜负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