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着黄漆的大门敞开,一眼就能望到底,司扶芸礼貌的敲三下,没人出来,隐约听见怒骂声。
“你这个臭丫头,让你做点事儿你就开始嗷嗷这里疼那里痛,嗷了一年多了,怎么还不见你死啊?既然还能喘气,就给我好好的干活!”
“怎么?我说你两句你还委屈了?这么多年你的吃穿用度全是白嫖我家的!”
“看什么看?不服气啊!赶紧搓,没看见袖子这里还脏吗?”
一个女人伸着手指不停的往女孩的额头上戳,女孩蹲在地上,细细瘦瘦的手提起女人说的衣袖,一下一下的往搓衣板上搓,面前还有一大盆衣裤,甚至还有一桶贴身衣物。
女人的手指又要往女孩的额头上戳,被人隔空拦住了。
“谁啊!”
她气急败坏的吼,仰头便与一双清冷的眸子对上。
“你是谁啊?进我家干嘛?”
“我警告你啊,你给我放手!”
司扶芸浅色的眸子一片冷色,如一望无际的雪山,寒的让人忍不住哆嗦。
“我是司棋的姐姐!”
司扶芸甩开女人的手,连忙弯下腰去搀扶愣住的司棋,触碰到她冰冷如铁的手,看着她努力隐忍却止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司扶芸的心像被无数双手狠狠的撕扯,疼的差点喘不过气。
这是把她带回家的妹妹啊!
她从小就把司棋当做生命中的光。
曾经的司棋是多么意气奋发的女孩,灵动的眸子仿佛会说话的精灵。
三年的磨难,似乎把她所有的棱角都磨平了,她眼睛里的星辰被乌云笼罩暗淡,蜡黄消瘦的小脸,干枯的头发,冻红僵硬的手,无一不在诉说这三年的苦难。
“棋棋,姐姐来了,姐姐来接你回家了!”
司扶芸把司棋抱在怀里,一只手安抚的拍拍她的后背,另一只手像小时候一样温柔的抚她的脑袋,在司棋看不见的地方,泪流满面。
“哎?你说什么?你要带她回家?”
女人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当场嚷嚷起来,“当初喜凤可没说这丫头有一天会回去的啊!她走了,家里那么多活,谁来做?”
“闭嘴!”
司扶芸嗓音冷冷的开口,眼睛里含着泪,目光犀利不减半分。
“司家当年给了你十万!你非但没有好好的对待我的妹妹,反而把她当保姆使唤,我不跟你计较,你就不要自找麻烦!”
女人再一次被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孩给镇住了,不服气的瞪大眼睛,却不敢再多说一句。
司扶芸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牵起司棋的手,温柔的笑笑,“走,我们回家。”
直到上了高速,司棋都还仿佛身处梦境,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阳光暖暖的照耀在脸上,压抑了三年的酸楚,如火山喷发,一并宣泄。
车厢里,隐忍的哭泣声慢慢变成了放肆大哭,司扶芸静静的开车,没有出言打扰司棋,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接司棋回家这件事儿,会这么顺利。
司扶芸把司棋带回了自己的公寓,门口站着三个人,看样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为首的男人一脸严肃的走过来,“司小姐,我是市刑侦队的队长于晟,我们有些事儿需要向你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