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房门被大力推开,随后门口就串出了一个少年,看上去比鹿景渊要小一些,长的那可就差强人意了。
不仅如此上来就一脸傲慢且无理的大声道:
“人呢?”
这突入起来的惊吓,鹿景渊的手一个不稳,墨汁洇湿了一大片,他的脸色直接沉了下去,而夏小乔也没好到哪里去,这眼瞅着就要写完了,这是从哪儿跑出来的棒槌?
“我问你们人呢?都哑巴了?”
而那人就跟眼瞎似的,不仅没有丝毫察觉,反而开始气急败坏的指着鹿景渊大放厥词。
“你,你是不是故意的?就见不得我好?你知道那位罗公子是什么人吗?他爹可是咱们陵州府的大官,跟他搭上关系,咱们家可就发达了,别说考个秀才,就算考举人也不在话下,可你倒好,一天天的摆脸色,装清高,呸,活该你残废只能摊在床上,这都是报......”
哗啦
还没等说完,一杯滚烫的茶水直接泼到了对方的脸上,瞬间传出了一串杀猪的哀嚎声。
“夏氏,你敢泼我,你这个贱”
“泼你怎么了?泼你都白瞎了我这一碗好茶。”
“你”
“你什么你?都说人要脸树要皮,你一个考了这么多年还是个童生的菜鸡,有什么资格说别人?谁给你的底气?是你那同样靠着吸血活了大半辈子依旧是个童生的爹吗?”
“你,你”
对方被气的脸红脖子粗,可夏小乔才不管他,此刻寒着脸,眼神冷冷的宛如一把利刃一般盯着对方。
“那个姓罗的爹是高官又如何?求着人家,扒着人家,只能说明你没本事,只会被人看不起。可我家鹿景渊就不一样了,要文采有文采,要学识有学识,就算受伤了躺在床上,依旧有同窗不辞辛苦前来看望,呵,还用装清高?他本来就有清高的资本,而你有什么?一个人渣也配在这里叽叽歪歪,还不给我滚?”
这家伙算是把夏小乔给惹着了,那一句接一句的骂完之后,直接扬起了茶碗作势要打过去。
这可把对方给吓坏了,想也不像的就用胳膊挡住脸,色厉内荏的道:“你,你个泼妇,我,我好汉不吃眼前亏,好男不跟女斗...”
放完狠话灰溜溜的跑了,而鹿七郎此刻眼睛亮亮的,激动的看着她道:“大嫂威武!大嫂好厉害!!!”
而此时的鹿景渊整个人楞在了原地,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人。
“自己在她心中当真这般好吗?”
而且,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这般维护他过了。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是阿爹还在世的时候吧,这转眼都多少年了?七郎都五岁了!
不知不觉,他的手慢慢收紧,手下的放妻书被抓成了一团,而夏小乔见此马上瞪大了眼睛,“诶,你这是干什么?马上就写完了”
鹿景渊这才缓过神儿来,看着被抓皱了的放妻书,薄唇轻抿,眼神幽冷带着几分委屈的看了她一眼,看的夏小乔那叫一个不自在,好像自己是个渣女似的,可,这不是他自己亲口同意的吗?
“你,你这么看我干什么?你该不会是反悔了吧?”
鹿景渊抓着狼毫的手一紧,冷冷的道:
“呵,我鹿景渊说出去的话,就没有反悔的时候。”
说完又拿出了一张纸写了起来。
下笔那是行云流水,一鼓作气,眼瞅着又到了关键时刻,忽然
外面又传来一串喧哗声。
“你们干什么?不许抢我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