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紫竹山庄。
整座山庄没了白日里的喧嚣,一片寂静,只有偶尔护卫巡视,才会有细微的脚步和交谈响起。
在途径楚枭住处时,这些护卫都下意识压低了脚步,没人敢说话,生怕惊扰了楚枭休息。
不过楚枭此时并未休息,也没有修炼,而是坐在书房中,手持一杆狼毫,对着面前的白纸作画。
修炼的久了,也需要一些其他来调剂,如此才能保证心境平和,不至于在重要关隘走火入魔。
喝茶听琴是如此,挥毫作画也是如此。
楚枭画的是一副山水,以紫竹山庄附近的山峰作参考。
虽说楚枭不通书画,但以他此时的实力,对身体掌控力极强,轻易就将脑海中的画面转移到白纸。
这样一来就有了形。
不过国画除了形之外,还讲究意境。
一般山水画的意境多为缥缈,楚枭则不同,他由于主修五毒神功的因素,添加在画中的意境也是偏向阴毒。
以至于整幅画看起来不像是人间山水,倒像是地府鬼蜮景象。
落完最后一笔,楚枭放下狼毫,打量了一番画作,微微点头,心中十分满意。
楚枭吹干墨迹,将这幅画收好,随即看向门口方向,淡淡开口道:“叶绽青,你在站了这么久,可是有事找我?”
楚枭的感官何其敏锐,在刚刚作画之时,就听到了脚步声和呼吸声,并且根据这些,判断出门外之人乃是叶绽青。
话一出口,房门就被推开。
门外走进来一名女子,面容姣好,神情妩媚,身穿一袭轻薄纱衣,几乎遮不住满身姿色。
这般大胆露骨的,也只有叶绽青了。
“不愧是帮主,我还没说话,就知道是我。”叶绽青笑意盈盈,扭着腰肢走向楚枭。
“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楚枭问道。
叶绽青娇笑一声,“帮主,你一个大男人,身边没有女人服侍,很多时候一定不方便吧。”
说着,叶绽青褪去纱衣,坦诚相见,语气也迅速转变,做出勾人姿态,“主人~需不需要绽青帮你暖床呀?”
楚枭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体力旺盛,主修的又不是佛门功法,眼见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就在眼前,丹田顿时窜起一股火气。
楚枭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没有临阵退缩的想法,直接说道:“你去洗净身子,今晚留下来。”
叶绽青闻言,美目中浮现兴奋神色,能爬楚枭的....,可是她想了好久的事。
叶绽青崇拜强者,像楚枭这般年纪轻轻就是宗师境界,又是黑石首领位高权重,简直就是叶绽青梦寐以求的目标。
她当即披纱衣,说道:
“绽青这就去沐浴,主人稍候片刻,可不要心急呦。”
说着,娇笑连连出了门。
楚枭在床边坐下,耐心等待。
叶绽青胆子颇大,即使面对他也总有放肆言辞,因此他打定主意,一会就要让其见识见识,什么叫雷霆手段。
……
通合钱庄。
账房。
肥油陈如同往常一样,在这里处理着账本事物,将各地汇总而来的消息情报,一一记录归案。
偶尔停下笔,肥油陈就会逗弄一番身旁的小鸟。
小鸟叽叽喳喳,在笼中跳来跳去,显得颇为灵动。
嗖!
就在这时,一枚飞石穿破窗户,砸向鸟笼。
金丝楠木的鸟笼名贵异常,却不能提供丝毫的防护,哗啦一声就被砸烂。
里面的小鸟也没能幸免,被飞石正面命中,叫都么叫就炸成一团,血肉羽毛溅的哪里都是。
“我的鸟!!!”这一幕被肥油陈看在眼里,瞬间目眦欲裂,声音痛彻心扉。
肥油陈养了这只小鸟许多年,早就将其当成了亲人对待,现在就死在眼前,哪里受得了。
当即呛的一声拔出长剑。
“哪个天杀的贼人,为什么杀我的鸟,给我站出来!”肥油陈没有了往日的温和,胸中怒火让他双目发红。
“一只鸟而已,陈老板不用这么生气吧。”随着脚步声靠近,一个容貌普通的男人缓缓走进账房。
这人一副路人脸孔,身穿粗布麻衣,唯一引人注目的是,其手中持有一长一短,一黑一白两柄剑。
“参差剑?”肥油陈看到这两柄剑,瞳孔顿时一缩。
他虽说没有参与张海端灭门夜,但也看过资料,知道参差剑是张人凤的佩剑。
“参差剑为什么会在你手,你到底是谁!”肥油陈喝道。
“等你下了地府,我再烧给你。”男人手中双剑挥动,朝着肥油陈刺来。
其实若是李鬼手在此,一定能认出这人正是经过他易容改面的张人凤,此时化名江阿生。
肥油陈自然不清楚这些,只以为是某个捡到参差剑的高手。
面对刺来的长剑,肥油陈挥剑抵挡。
这些年他退居幕后,但也没放下修炼,一身剑法没有丝毫退步。
肥油陈自信就算拿不下这人,也能将其拖住,等到手下支援。
当!
两把长剑碰撞在一起,溅起一溜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