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太监一路急行,穿过长廊宫灯,最后进了春芳宫。
玉妃站在画案前作画,纤细如玉雕琢的手,在画一副明月孤舟图。突然,手里的画笔一顿,一点浓墨滴在了孤舟中。
“娘娘,赵双喜求见。”玉妃的心腹王嬷嬷禀道。
玉妃拿纸把孤舟里的墨汁洇去了些,“让他进来。”
很快那名太监就进了殿内,向玉妃叩首,“奴才拜见娘娘,娘娘万福。”
玉妃看向他,华贵绝美的脸庞上,透着一丝不悦,“什么事?”
赵双喜跪地回道:“晟亲王妃小产了。”
“小产?怎么回事?”玉妃脸色沉了下来,“一五一十的告诉本宫。”
“是。”赵双喜额冒冷汗,也不敢抬头。
“王爷带了一个青楼女子回王府,王妃知道后动了心气儿。太医曾经说过,王妃这一胎需要静养,不能动气动怒亦不能大哭大笑,所以”
“真是孽障!”玉妃痛斥道,脸色也一阵苍白,“报应啊”
赵双喜额头贴地,不敢再说一个字。
“你先下去。”王嬷嬷对赵双喜道。
赵双喜如闻大赦,立刻却行而出。
王嬷嬷默然,没有再提晟亲王妃小产之事,因她知道,玉妃并不甚在意。
果然,玉妃在赵双喜离开后,神色很快就平静下来,提笔把那一滴墨印勾勒成了一个蓑笠翁,于月下独钓。
王嬷嬷不禁眼前一亮,赞道:“原本这滴墨大大折损了画中意境,但在娘娘的妙手下,倒成了点睛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