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太爷是什么人呀?那是曾几度入朝为相的人。自然是人精一个,又因为人比较梗直,所以屡次被罢相,然,用不了多久,又会被请回朝廷。
只因凡有几分圣明的天子都懂得,一个朝堂之上,全是花言巧语的谄媚之人,没有几个忠贞敢言之臣,那是根本不成的。
这次萧老太爷没有再次入朝为相,是因年龄确实大了,身子骨也大不如前,实在是精神不济了。
这才被天子允诺可以赋闲在家,天子朝中若有迟疑不决之事,仍可顾问。
这样的老人精自然是阅人无数。
这一番与常久的闲聊,使萧老太爷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爱孙对这个叫常久的女子念念不忘。
萧老爷子心下暗叹,“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又招人喜欢的好姑娘啊。”
老爷子想起了孙子屋里墙上的那两幅画,正是出自眼前的常久姑娘之手,功力也是十分了得,真正是秀外慧中,也难怪他的爱孙对那个什么宇文贞姑娘都提不起兴趣。
“常久姑娘,我老头子曾在烈儿那里见过姑娘的两幅画作,均气韵不凡,不知师从何人?”
常久不觉面色微晕,“哎呀,当真是贻笑大方,想必是您老说的是那两幅将军出猎图和将军掠阵图,当日在朔方,闲来一时的即兴之作,实在是拙劣不堪。哪里敢报师门,太给师父丢人了。”
“不然,不然,两幅画作皆神韵兼俱,一看定是画艺受过高人指点。当然也是苦练方得如此。”
“晚辈曾自幼作太子陪读,后又随太子在弘文馆听各位当朝名人高士讲学多年,并不曾专师一人,算是杂家。也曾多次听过时为当朝名相的萧老太爷您老的讲学呢,当真受益非浅。”
萧老太爷听到此,喜不自禁,不由仰天大笑。
萧烈不由地俯身在常久耳畔,低语调侃道,“常大人,不得了啊,我只道你其他方便本领非凡,没想到这拍马屁的功夫也是一流的。瞧把老爷子给乐的,我回来这么久,还没见过老爷子这么乐过。”
常久斜睨了他一眼,轻声训斥道:“老爷子年纪大了,为国为家辛苦一辈子了,闲话家常不就图个乐呵么?你整天板着个脸,这不行,那不好,吹毛求疵,挑三拣四,挑肥拣瘦,连个媳妇都搞不定。老爷子能开心么?”
萧烈故意唯唯诺诺,“常大人教训的是。”
“你们说啥呢?为什么不高声点?怕我老头子听见么?”萧老太爷见萧烈跟常久嘀咕,便大声问了起来。
常久忙笑着说,“老太爷,我正在跟萧将军讨论昨天的那个崔姑娘,都觉得她人品相貌皆是上流。”
萧烈怒瞪住常久,“不许胡说!我可没说这话!”
“烈儿,你去安排一下,一会儿留常久姑娘在这里用膳。”
萧烈不放心地瞅了常久一眼,“再不许胡说啊!否则我可饶不了你!”
说完匆匆去了。
萧烈出去了,萧老爷子这才笑着说,“我老头子应该还没有老眼昏花到认错人,常久姑娘昨天也来参加烈来的要亲了吧?且崔姑娘的那份答案便是常久姑娘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