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一路上,左顾右盼,只觉美景无限,不时地指点雪景,笑声如铃。
忽然抬头,见对面白雪皑皑的山顶上有一人,骑在马背上,静立不动,正居高临下,站在那里,仿佛雕像一般。
常久看了两眼,觉得应该是李临淮,但离得太远,只是一个剪影,也不敢确定。
不想阙律啜也看见了,转头看向常久,呵呵笑着说,“常大人,李将军一人独上高峰,站在那里,正默默看你呢。”
常久叱道,“休得胡说,离这么远,你怎么知道必定是李将军,我就看不出。”
“你眼力没有我眼力好,我小时候天天在草原上放马,可以看看好远好远呢。那肯定是李将军无疑。”
“就算是,人家也是在登高望远,哪里就是看我了?”
“嘿嘿,常大人,我眼力好,我能看得清楚,他就是在看你。”阙律啜说着,还放开嗓子喊了起来,“喂,李将军,我们在这里,你哪里有猎物么?下来一起打猎啊!”
阙律啜一喊,满山满谷的回音,无名没好气地拿着剑鞘捅了捅阙律啜的屁股,着恼地说,“缺心眼,你鬼哭狼嚎什么?猎物全叫你吓跑了。”
“啥事没有。你瞧我给你打几只兔子来。”
“你打不来,我把你一脚踹下山沟去。”
“你就瞧好了。”
前边无名跟阙律啜一路斗嘴,常久与绿柳、玉珠走在后面,边走边说笑,不知何时,常久再望向那山顶时,站在那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一行人在山中晃荡了一天,倒是玩得开心了,什么猎物也没有打到,连兔子都没有猎到一只,看看天色不早,又赶紧往回返。
下了山,在东头的村口又遇见了李临淮,李临淮高坐马上,马鞍旁挂着一溜猎物,有胖乎乎的野兔,也肥滚滚的猪獾,看得阙律啜直流口水。
凑近去一边抚摸那猎物,一边跟李临淮套近乎,“李将军,那会儿高高立在山顶的那个人是你吧?”
李临淮点点头,“是啊,你不还在山腰那里大喊大叫么?”
“是呢,我跟常大人说那是你,常大人不相信,我说你在看她,她说才不是。李将军,你说是不是?”
李临淮唇边含笑,看向常久,不说话。
“李将军,你真能干,一会儿工夫,打到这么多猎物,真馋人啊。”
“馋人一会儿过来帮忙收拾,收拾完了一起吃,我给你两只倒也无妨,只怕你们常大人受不了你们在院子里血乎乎地弄这东西,还是到我这边来吧。”
“好好好。我跟无名一会儿就过去了。”
李临淮点点头,催着马先回了。常久一行人,走了好一阵子,才回到家,开门进了屋,坐在那里,累得一下都不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