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捏了捏的下巴,满脸不解:
“贫僧一直在深山修行,对世事不太了解,我家祖祖辈辈都是余杭郡人,怎么就成了北佬了呢。”
一药道长顿了一下手里的酒杯,恨声道:
“这是那些西洋鬼畜造的孽,那些鬼畜来静海道传教和经商,朝廷赚到了大笔的金银,对他们很是欢迎。
哪知道这些鬼畜包藏祸心,竟然把那些比较矮黑的称作高棉人,把比较白净高大的称作北地人,终日挑拨离间,等到朝廷反应过来时,双方已经有了不可调和的隔阂。”
法海疑惑道:
“大乾统治静海道快三百年年,大家的血脉都不知道混了多少次,他们是怎么能够挑拨成功的?”
一药道长眼神闪烁了一下,有些敷衍道:
“这些鬼畜给高棉人洗脑,说什么静海道是高棉人的静海道,说什么杀光北佬,夺回祖辈的土地,总之就是成功了……
不谈这个了,这些大事自然有上面的人操心,来喝酒喝酒!”
法海笑着推辞道:
“贫僧谨持戒律,不能饮酒。”
一药道长哈哈大笑道:“那是老弟还没有尝过酒的好处,喝了酒,就能够敞开心扉,什么话都能说。”
法海笑了笑,看了看一药道长身边的道童,又看了看一药:“前辈,你是个直率的人,小弟也不擅长拐弯抹角,就别学那些酸丁,直说就好。”
一药道长愣了一下,哈哈大笑道:“法海兄弟是个爽快人,既然如此,贫道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他喝了一口酒,诉苦道:
“你别看老哥我看起来很光鲜,其实过得很苦,一大帮人要养,还要除妖捉鬼庇护一方,还要防备高棉蛮子的暗算。”
看到一药道人还在绕七绕八,法海心中已经不耐,但嘴里却喝道:“该死的高棉仔,竟敢欺凌我北地子民!”
听闻此言,
一药旁边的几个道童,也露出了同仇敌忾的表情,显然是苦高棉人久矣。
一药道长有些惊慌地左右望了一眼,低声道:
“我也讨厌他们,但是,哎!高棉人狠着呢,拿你没办法,就会去找家人。”
法海强笑道:“前辈有话不妨直说,小弟能办到的定不会推辞。”
他心中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如果一药再说一句废话,他就打算转头离开了。
“老弟的本事,我这个供奉的位置给你也是绰绰有余的。”一药干笑着,看着法海拧起的眉头,连忙道:
“你杀的那个坤沙帮堂主赛高,就是用婴蚊攻击你的鲍翔的表亲,鲍翔护短,有仇必报,他不会放过你!”
“多谢前辈告知,鲍翔命不久矣!”法海用大拇指试了试高棉刀的刃口,说道。
一药笑着拍了拍法海的肩膀,说:
“哈哈,我自然相信老弟的本事。鲍翔被无为山人破了邪法,现在已不足为惧,救世菩萨麻吉和坤沙帮才是你的生死大敌。”
“不知麻吉是何许人?”
“麻吉是爱郡过来的供奉,在高棉人里有崇高的威望,自从他来了这里,每天都有北地人被破家灭门。”一药道人的声音不知不觉小了下来,显然是对麻吉深有余悸。
法海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如此恶毒!此子断不可留,我必将他碎尸万段!”
法海需要魂魄,也需要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