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莞禾被吻得软了身子。
她微仰着头,手指被迫抓着谢席玉的衣襟,他的衣口也被抓得有些凌乱。
他肩侧的衣口被拉开得大了些,锁骨处露出一个似半片月牙型的胎记。
陆莞禾无意间向下一瞥,羞耻感更甚,这个胎记长在锁骨处,微红,倒是极配。
她没想到谢席玉的吻和他这个人是截然不同的,强势又浓烈,直至她都快呼吸不上,才给了她换气的时间。
借着空隙,她微微缓了口气,眼里还有些不解,为什么谢席玉会是这样的反应?
如果这块玉佩真的是他的,那便是原书中陆莞禾与四皇子合谋,以作为参与成王谋反罪证的玉佩,他见到应该是愤怒的,而谢席玉的眼底却划过了几分惊喜,像是根本不曾认为她见过这块玉佩。
忽然,她心头浮过一个猜想:有没有可能,当初便不是陆莞禾将玉佩交给江承的?而是……陆家的某个人?
谢席玉稍稍垂下眼帘,看着陆莞禾的脸蛋浮上一层淡淡的红晕,盘好的长发松下些,发丝落到洁白的颈后,而那耳边的红也一直蔓延到此。
她低着头,眼里还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
谢席玉还是一时心软了。
算了,她还不知道那件事,还是吓着她了。
他微微阖眼,平复了一下翻滚的情绪,再抬眼,似又恢复了些许清明:“我们出去看看。”
“啊?好、好。”
他帮着理了理她略有些凌乱的衣服,将厚厚的大氅裹着她的身子,等她缓了过来,他才重新披上外袍。
深绿色的外袍拢在月白的寝衣上,愈发显得谢席玉身形修长。
他正要推开屋门,又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身,目中带着些认真:“外面的场面不会好看,若你受不了,可以暂先留在屋内。”
刚才的打斗声,虽然已经极力压着了,但能听出外头战况激烈,弄不好便是见血。
寻常人估计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景象,有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甚至会有些应激症状。
陆莞禾伸手拢了拢衣边,摇头道:“没事,我也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在这时闯进来。”
……
月明星稀,一股血腥味隐隐传来。
才刚踏出屋门,陆莞禾便能看到有个黑色的身影捂着手臂跪倒在地上,而程时与一干护卫牢牢围着他。
那个男子下颚脱力一般下拉,目光恨恨地看着谢席玉。
他的身边,躺倒着一个尸体,与他同样的装束。
程时的衣角边溅了血,抬头见到谢席玉出来,便单膝跪下抱拳:“是属下不利,一个已经服毒自尽,属下将另一个卸了下巴,两人身上搜不出东西,等着主子处理。”
陆莞禾小心地探出头,果然看到地上躺着的那个男子唇色发紫,脸上苍白,应该是刚死不久。
这种惨死的模样让她不由打了个冷颤,眼中有些害怕。
谢席玉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像是习以为常一般。
大红的喜服披在他身上,却显不出一丝暖意。
他的目中微凉地看着胳膊被刺伤的黑衣人:“你们主子的胆子真是不小,近一个月频频来我府上做客,可还觉得谢某待客之道极好?”
什么?这一个月这些黑衣人都来过?
陆莞禾顿时觉得细思恐极,又突然联想起了一件事。
自从上回慕霆逼停她的马车,谢席玉及时赶到之后。谢席玉便称伤在家休沐,凡是她出门,谢席玉也必要跟着。
当时美其名曰是为了在慕家面前演恩爱夫妻,现在想来,会不会那时谢席玉便已经知道府上来了刺客。
那个刺客好像也和她一样震惊,原先不甘而眯起的眼睛忽然放大,眼中有些不可思议。他想要说什么,可惜下巴已经被卸了,只能看到他痛苦的神色。
“那具尸体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