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只要一闭上双眼就能感觉有人慢慢的在靠近,脚步非常的细微,但是不是刻意的,有时候仔细的听,还能够察觉到木板咔咔的声音,最后总是停在床边,盯着我看,此时,我睁开双眼,依旧是一个明亮的早晨,窗外绿色树丛的影子印在房间,更添加一股清新的色彩,有的时候,还能听得到远处鸟的鸣叫声。
重复的做梦,是人都会有的吧!
有时候特别的清晰,如同确切的事实,然而,只有我一个人的想法是不够的,张永若是也做相同的梦,他应该会有意无意间向我提起才是。
每次,总是要等到那人来到我才有所感应,今晚不是,而是我等他,确定他会来。
和张永睡前稍微聊了几句,他告诉我工作进展的非常顺利,大家都加快脚步,因此每天都拖着疲倦的身体回来,他的话说不到十句很快的进入梦乡,我挨着他,慢慢的透过窗外的月光看他的五官,如此的熟悉,从鼻子呼出来的气息轻轻的吹动前额的发梢,感觉到非常的满足。
我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睡着的,静谧的安静笼罩在沉寂的夜里,客厅通常是大卫、邓伟还有江元,江元已经很久没来房里睡,由于白天没有嘱托特别重要的工作,睡眠品质可以不用放在第一位,在工作前线的乔和艾伦享有睡在主卧房,大卫和邓伟通常都在岸上等待,除非必要,大卫才会下水,沙发通常是邓伟占据的,大卫和江元席地而坐,客厅铺有毛毯,因此只要一件薄棉被即可,有的时候,大卫和江元不一定会盖棉被,除非夜深露重。
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睁开了眼,张永熟睡的在一旁轻轻打呼,夜里更加的宁静,静的让人感觉得到房间外的一切能够用感官得知。
与此同时,有人推开大门,小木屋内有一扇纱门,每次推开是都会发出咿呀的声响,纱门被推开了,慢慢的发出咿咿呀呀拖得很长很远,伴随小木屋外嘹亮的蝉鸣,然而房间内的人完全毫无动静,在暮色中更加沉默无寂,当纱门扣上时,听得到细微的差别,那人像是站定住了,对着客厅内的人打量许久,许久,我的睡意顿时全消,却分不清楚到底是在梦境当中还是在现实,先前的脚步声确实只有在梦境出现,现在,客厅外那股闷闷作响的移步声,听得分外清晰。
我紧张起来,手心开始冒汗,深怕自己是在做梦,赶紧用手掐自己的脸颊,皮肤下的神经疼痛起来,不像是在做梦,我摇摇身旁的张永,张永如同睡死般毫无知觉。
我从床上坐起来,面对房间的门,听着客厅外的脚步鼓鼓前进,非常缓慢而悠长,平时只有耳朵能够感受到,如今是整个身体和肌肤都潜伏在房间内,如同受惊吓的小动物,等待躲在洞外头追捕者现身再进行躲避的行动,除此之外,毫无脱逃的机会。
我同时想起了躲猫猫的游戏,抓捕者趴在墙壁上倒数,接着在指定的区域内找寻藏匿的人,而他就在门外,并且知道小木屋内所有人的存在,客厅的人缓缓的步行,走到了主卧房停下脚步,主卧房的门通常是没有关紧的,在睡前我让张永陪我到外头的厕所时,通常都看到门是半开的,那人立在门口,并没有走到主卧房内,而我,清楚的分辨出这其中的差别。
我开始害怕,心脏突突的乱跳,当他巡视完主卧房就要转身到小房间,而我们有可能会见面,想到这里,他缓缓的转动身体,慢慢的踏出第一步、第二步,脚步声越来越近,小木屋外头的蝉声大噪,仿佛要替他掩盖轻微的事实,他就立在门前,我抬起头来盯着门板,又低下头来看喇叭锁是否有人转动。
我的心脏不受控制的慌乱狂跳,噗通噗通的跟随小木屋外的蝉声此起彼落,那人似乎也察觉到我的存在,在门前停下。
两人彼此隔着一扇门彼此对视,时间仿佛就在这一刻停了下来。
我的耳朵听不到任何声音,这夜静的可怕,彼此都在试探对方接下来的行动。
若是按照先前的梦境,门锁是会被打开的,一团模糊漆黑的影子从门外出现,拖着脚步慢慢的进来,一个巨大的身影罩住我们睡的床铺。
我听见有人把手搭在喇叭锁的上方,即便他没有转动喇叭锁,我确实听见了,他犹豫了一下,像是让人捉到小辫子的模样。
我掀开棉被,打算漫步过去,才踏出第一步,就感觉对方把手离开喇叭锁。
他知道我的存在,而且他要逃跑了。
如果真的是人,每天夜晚进出小木屋实在是非常可怕,是不是应该把他捉住?让几个大男人把他绳之以法,吓唬吓唬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