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深吸一口气道,我哥在县城里被人打了了,准确来说是被抢了,盐没了但是我哥说以后会赔给你的。
二牛你和大牛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盐没了就没了,重要的是大牛怎么样了?
这时候二牛忍不住哭了起来,咽哽着说,大牛早扛着盐袋去之前换过粮食的熟人米铺子里,但那人不厚道,以要换的铜钱太多为由哄骗我哥进去坐着等,然后偷偷举报给钱老爷家,钱老爷是县里除了官盐以外最大的盐商,寻常百姓买盐都是抠抠搜搜的,大户人家最多也是买半斤盐,大牛拿二十几斤盐才让人惦记。钱老爷带着家丁打手来就把我哥打了,还诬赖我哥偷盐,把盐抢走了,幸好围观街坊好言相劝,钱老爷看才半大的小子,闹大了也没多少便宜可占,命家丁打了一顿草草拿走盐当赔罪这才放过我哥,现在我哥在床躺着,不过我哥说了,不用担心,过两天就好了,到时再想办法赔给你。
吴辰这才清楚感受到这个时代豪门大户的强横和地位,豪强的利益一旦受损,便会对其打压,也是这个时代的专制,这也是为什么穷人难以翻身的理由。
吴辰跟着二牛一路来到大牛床前,看着床睡着的大牛,心里满是愧疚,下一刻大牛翻过身嘴里嘀咕着梦话猪蹄真好吃。得,看来没什么事,还能装睡,我家又不卖猪蹄。
牛大叔从门口进来,一巴掌扇了大牛后脑勺,别装了又不揍你,大牛摸着头尴尬地笑了。
吴辰朝着牛大叔要跪下,还好后者连忙拉了起来,傻孩子你这是作什。
我对不起大牛,害了他。
牛大叔听了露出笑脸,错了,你这是在帮他,这孩子脑袋不灵活,平时仗着我积攒下的人缘,不知天高地厚,这次正好给他一次教训涨涨见识,第一次他拿一点盐去找粮铺换点粮食,大家没在意,可这愣头青第二次背了那么多盐就直接跟人家说换粮,这能不撞墙吗,自古粮食盐铁重要的物资都是掌握在朝廷和豪门大族手里,能开粮铺的怎么不认识盐铺老板,都勾结一起的,一起压榨百姓的。
听完牛大叔把道理掰开来讲,彻底明白了,贫民和大户自古以来都是存在冲突的,没有那么容易的事,之前是自己把事情想简单了。
牛大叔又接着讲,你和大牛两兄弟从小一块玩到大,他能帮你是应该的,不过得换个方法,直接找那些掌柜是行不通的,听大牛说你还有二十几斤盐在家里,这样吧明天我去找经常让我送猪肉的酒楼,找那厨房掌勺的大厨,他跟我有十几年交情了,厨房大开销他虽然说不话,但是杂七杂八的事都是他在管,去哪进盐这点小事应该没问题,你算便宜点,让大牛分几次把盐给他送过去,他一个月就能用完。
牛大叔这番话把自己敲醒了,咋没想到呢,以前自己就是跑市场的,居然忘本了,连忙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