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褚明明的灵魂发问, 褚宁从容淡定地介绍道：“这是柳灵童，一个婴灵，你可以叫它小柳, 今年六岁了。”

小柳是柳灵童生前的姓氏, 跟它柳灵童的身份没什么关系。

能听到褚宁这么介绍自己，柳灵童还挺高兴, 幅度很小很小地跟着点了点脑袋，随后就又开始认认真真装木偶人, 警惕地不让别人发现自己。

它这点小动作看得褚明明一愣一愣的，表情里不禁就带了点憨。

褚宁见状, 哈哈笑了两声，不再故意逗已经傻了的褚明明, 简单为他解释两句柳灵童的身份跟来历，剩下的就默默交给褚明明一个人自我消化去了。

褚明明：“……”

好吧, 他努力，努力消化。

……

而就在褚明明努力接受现实时, 之前跟着康主任来处理丢失物的两个老师在创意集市上做完例行检查回来了。

其中一个来到摊位前，笑呵呵地跟众人打了个招呼。他看到桌子上的柳灵童, 好奇地问道：“哎，这个就是安眠玩偶吗？论坛里最近热度很高的那个！”

安眠玩偶火爆桐城大学校内论坛，不仅仅受学生追捧，就连不少老师也关注到了。

他的话刚出口，另一个老师也注意到柳灵童，凑近打量了好几眼，突然心动道：“同学, 你这个玩偶卖不卖？实不相瞒, 我最近其实也有点睡不安稳, 半夜老做噩梦，连着好几天惊醒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他抱怨的时候，手还习惯性地捶了捶酸软的肩背。捶了几下，这个男老师又继续吐槽说：“而且吧，我就算睡着了也不舒服，醒了还浑身疼，感觉这天天晚上都做梦跟人打架去了，哎……”

他说着，使劲搓了把脸，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康严明听他描述，觉得挺熟悉，仔细一想，没忍住插话问了句：“李老师，你是不是家里养猫了？我那天看新闻，说有的猫会在半夜殴打主人。”

被称作李老师的男老师纳闷地抓了抓头发，茫然说：“啊？还有这种事？可我家里只有我自己住。”

康严明道：“这样啊。”

李老师点点头，目光又落到柳灵童身上，比较期待说：“我现在就想买个安眠玩偶。”

柳灵童装木头：“……”

别看它，没结果，它的心里只有香火。

当然，褚宁也没有要卖掉柳灵童的打算，于是果断拒绝。

至于眼前这个说自己天天睡不好的李老师，褚宁仔细盯着他的面相看了会儿，直到把对方看得脸都有点热了，才开口道：“……我卖的安眠玩偶对你没用。”

这话说得让李老师很不解，表情疑惑地问道：“没用？为什么？”

褚宁对李老师说道：“你睡不好是因为宅府户卧藏煞，得把床头挂着的镜子扔了才行。”

安眠玩偶只能治疗失眠，可如果一个人本来就没有失眠症，之所以睡不着，是因为有什么别的、不想让人入睡的东西存在干扰，那就算是抱一百个安眠玩偶在怀里也肯定白搭。

李老师听完，说实在的有点蒙：“啊？可我床头没挂镜子啊？”

他家卧室里的床是靠墙摆的，床头正对窗户，干净明敞，压根就没地方摆镜子，更别说把镜子挂在床头了！这位褚同学看来说的信誓旦旦，可别不是在忽悠他吧？

李老师想到这里，脸上的热度迅速消退，看向褚宁表情就有点不高兴，怀疑他根本就是在故弄玄虚。

褚宁当做没看到他怀疑的视线，继续说道：“你最好回头再找找，镜子能找到就赶紧扔了，不然……”

李老师不以为然，但还是好奇问：“不然会怎样？”

褚宁意味深长道：“不然你家屋子里就会变得越来越热闹。”

李老师一脸你他妈的在逗我：“？？？”

褚宁看他不信，又补充强调地道：“而且，是每晚都很热闹。”

李老师表情一言难尽：“……”什么鬼！

就跟每个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神的人一样，李老师明显不把褚宁的话放在心上。

他本来就是跟康严明一起来解决学生丢失物的事情，顺便在集市上转转做个临时检查，现在工作完成，李老师跟康严明打了声招呼，显然不愿跟褚宁聊下去，拉着同行老师就一起走了。

康严明看着李老师，就像在看从前的自己，心情很是复杂。

他朝着李老师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儿，欲言又止：“这……李老师这么走了不会有事吧？”

对于这种情况褚宁早就习以为常。他想了想，就说：“没什么大事。”

康严明松口气道：“没事就好……”

褚宁点头：“嗯，最多也就是被折腾折腾，还死不了人。”

康严明：“？？？”

康严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