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换衣服也不想换衣服,便走到角落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随后坚持不住,躺在了沙发上。
夏怀雁闭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
沙发正对面摆着的是季青也在房间里的办公桌,他好像随时随地都有事情要忙,所以就连办公用品都随处可见。
办公桌上整洁十分,并没有多余的其他物品,和季青也人一样,干练简洁。
他忽然有点想他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夏怀雁顿时有些紧张,头脑充血的紧张感让他有些躺不住。
细细想来,房间里到处都是他的味道。
夏怀雁想起自己在车里碰过季青也的手……
他望着自己的手心,红着脸把手轻轻放在了鼻尖上。
上面好像有季青也的味道。
“……”
男人并没有很快回来,许是公司真的太忙,有事情拖住了。
夏怀雁躺在沙发上用一个姿势躺了很久,才发觉窗外的天色变了些许。
他从沙发上起来,去了一趟厕所,鼓起勇气瞧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
浮肿的脸颊微肿的唇,夏席诚留在自己脸颊上的指印还清晰可见。
他真的有一个很不好的体质。
身上的伤痕总不能轻易消退,夏怀雁把领口的衣服往下拉了一点,几天前季青也在自己肩膀上留下的痕迹,也还没有褪去。
留下了一小块浅浅的暗红色。
他从衣柜里拿了衣服去洗澡,下午大约没有心情再做任何事了,他想休息,想要什么事情都不去想。
只是刚洗完澡出来,便听见楼下传来了轻微的响动声。
夏怀雁听不清,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后又听见孙姨来敲房门,才知道那几声响动是真的。
“夏先生,您下楼来看看东西都齐了吗?”
“东西?”
客厅里,季青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站在客厅正中央,看着人搬着几个箱子进来。
男人站得挺拔,脖颈后面的文身隐隐露了出来,并不轻浮,反而多了几分难以靠近的威严感。
夏怀雁见到他就想起自己做的那些蠢事,只觉羞臊。
他偷偷做了几个深呼吸,才稍微镇定下来一些,不知这是在做什么,但又联想到孙姨方才说的,他心里竟然多了几分期待。
夏怀雁走到季青也身边,道,“季总……”
季青也垂眸瞧他,“有好好休息吗?”
夏怀雁点了点头。
“去检查一下有没有东西遗落。”季青也道,“把你的房间都搬空了,大约是没有了,保险起见你再看看。”
“我的房间……?”夏怀雁觉得自己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打开箱子确定时,他的心情却不知要怎么形容才好,“您去夏家帮我搬回来的吗?”
季青也对他笑了笑,“这段时间暂时住在这里,你要是还想回去,到时候我们再谈。”
不过大抵也是回不去了。
过段时间,夏氏公司会对外宣告破产,夏家会是水深火热的状态,夏家公司名下的房产不知道还能不能保得住。
这一点,夏怀雁倒是不清楚。
“我想自己出去租房子住……”夏怀雁合上装着自己东西的箱子,依旧固执,“总不能一直麻烦您。”
季青也接道,“早上说过,有什么事情晚上再说。”
夏怀雁闻言,便闭上了嘴。
他中午还没吃过饭,孙姨做了很小的小笼包,给夏怀雁蒸了一屉,正好给他一口一个,不用特别张大嘴巴。
季青也没回公司,而是去了书房办公,夏怀雁不知要怎么面对他才好,心不在焉的。
夜晚很快来临,季青也晚上没吃,大约八点左右才出了书房。
孙姨已经回去了,只夏怀雁一人坐在客厅里,收着下午季青也给他带回来的行李。
青年蹲在地上,背对着楼梯口,季青也看不见他是怎样的神情,也不知他拿着什么东西,看得那样入神,连自己走到他背后,他都没有察觉。
季青也清了清嗓,就见夏怀雁像只受了惊的兔子,身体大幅度抖了一下,没蹲好,一下跌坐在地上。
他这才看见,夏怀雁手里拿着一朵用红色毛线织的小花,颜色有稍许的黯淡了。
他没让夏怀雁起来,自己却蹲下身去,和他平视。
夏怀雁瞧着男人英气的脸,缓缓垂下了眸子,各种意义上地说了一句,“谢谢您,季总。”
他的话止步于此,可季青也并不满足,他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那么生硬,继而道,“就只有用嘴说谢谢吗?”
夏怀雁倏忽抬眸,眼神带着几许慌乱,在季青也带着侵占的眼神下,他不自觉地因为男人这句话做出反应,而伸出舌尖舔了舔干燥的唇。
“我不知道要怎么做,”夏怀雁轻声道,“您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