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理解错了,我不是说你是文帝,而是说你是贾谊。”景光回答。
“哦?”方仁亲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景光的意思,这世道是不需要方仁亲王这位“贾生”关心苍生的,对于一座佛龛来说,关心鬼神是应该做的。
看着方仁亲王闭口不言,景光决定再加把火:“您可能觉得在下说话刺耳,那您就干脆当做孩童的胡言乱语好了,殿下我想问,难道历任官家就没有想问天下事的吗,自然不可能仅仅是殿下有此雄心,那为何无人想要改变呢,或者说无人明目张胆的谋求变化呢,是因为这世道不允许啊。”
说着景光突然抽出了刚才进屋时放在地上太刀,惊得万里小路房子一阵尖叫,景光知道自己有些激动,歉意的行礼道歉,继续对方仁亲王说道:“殿下您也看见了,在下手里有刀,您手中仅仅是茶杯,如果您想喝茶,在下自然无可无不可,但是您要想动在下的刀,那我们可就不仅仅是一拍两散那么简单了。”
“哎!”方仁亲王盯着景光看了好一会,苦笑着长叹一声,拉开门起身走入了内室。
“太莽撞了!”万里小路房子本来起身追赶方仁亲王,临出门确实回头训斥了景光一句,方才跑出了茶室。
“方仁殿下是个良善之人,景光大人何必如此激他。”定光院莲信摇摇头继续喝茶。
“大师,正是看殿下良善,在下才提醒他的。”景光解释道。方仁亲王毕竟是万里小路房子现任的丈夫,总不能看着这位陷入妄图恢复皇权泥沼,即使现在没事,但等到大魔王上洛,那可是为及其敏感而又胆大包天的人,如果一直保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很容易引来杀身之祸的。
“景光大人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啊,就不怕得罪了方仁殿下?”定光院莲信指着景光笑道。
景光自然不能说自己是知道天皇不可能有啥实权的,起码还有二三百年都会如此,得罪也就得罪了,仅仅是半真半假说道:“刀只要还在自己的手里,在下自然是说不上什么害怕不害怕的。”
定光院莲信摇了摇头,起身说道:“好啦,主人家都走了,咱们两位恶客也就别待在这惹人烦了,景光大人一路回寺否?”
“正好我还不是很人得路,正好与法师同行。”景光将散放在地上的太刀和肋差重新别在腰上,躬身回应道。
景光在回寺的路上也一直与定光院莲信闲谈,这位竟是渊博的很,让景光对所为的学识僧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不只是文学,历史地理、风俗人情、岛内岛外,这位竟是都能说上来一些,甚至对一些简单的南蛮理论都有所涉猎,再次拔高了比睿山和尚在景光心中的形象,这位和“二把手”大师的表现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两人在寺门作别,景光便回到了自己居住的木屋,想来这一天也是好笑的,得罪方仁亲王确实黑了他一身衣服来。想到衣服,景光突然反应过来觉得好像忘了什么,却是忘了打猪三人组了,夜色都有些浓了,三人却还没回来,景光料想他们不会是在林中找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