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沉静的睡颜,心中一片烦躁,喃喃冲他道:“菩萨我可求求你了,快开机了你可别再给我整这些幺蛾子了。”
“或许家人的力量能帮他克服噩梦,”小护士建议道:“要不姐姐你试试握着病人的手试试。”
“这有用吗?”祁澜话里虽带着犹疑,但还是坐下来握住秦依的手。
奇迹般,秦依停止睡梦中的颤抖和挣扎,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还真有用。”祁澜向护士道谢,后者向她微笑点头,关上门出去了。
可她也不能一整晚都握着秦依的手啊。祁澜发愁,试着将手抽出来,可秦依本能地就攥住手里的物体,她更拿不出来了。
我坐在这里要怎么睡觉?她看着他,后者呼吸已然平静下来,陷入了沉睡。祁澜更加觉得当初自己执意要签下他的这个决定就是她事业的一大败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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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雨天过去了,上海正式进入万物生长的春天。
难得的晴天到来,一抹略带暖意的晨光投射进病房。秦依缓慢睁开双眼,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他微眯了双眼。
虚握的右手里似乎有一丝奇异的触感?他半撑起上身,朝那方向看去,就见到了祁澜紧闭双眼枕在她的自己手臂上睡得正熟。
轻微而平稳的呼吸声让他忽然觉得心底某处变得柔软。不想打扰到她,他准备将自己的手从她手里轻轻抽出,却不想已经昏睡了两天的他根本无力控制自己的力道。
左手支撑不住他的身体,他砰得一声砸在病床上,巨响令祁澜陡然从梦中惊醒。
“怎么了?”她立刻支起身问,待看清他的情况才送了口气,“什么啊,吓了我一跳。”
双目相对,秦依觉得有些尴尬,于是他问她:“你怎么在这里?”
仿佛是还未睡醒,祁澜揣着双手伏回床边,睡眼惺忪回他:“因为我牙疼住院了吧。”
说完还煞有介事指了指墙角边的小床:“喏,那是我的病床。”
谁信啊!秦依看她,刚刚心底出现的柔软仿佛是他的错觉,随着祁澜的话消失一空。
“你别开玩笑了。”他皱眉看她,“我不是小孩子就算骗我也得走点心吧。”
“哈,”她冷笑,还是揣着双手,“你也知道你不是小孩子啊。”
“那你一而再再而三自杀是对谁有意见呢?秦依同学?”
她目光锐利盯着他,仿佛是想从他这张面露病色的脸上看出答案来。
“自从签约后你就自杀了两次。我真的很好奇秦依同学你到底是对谁有意见。”她的困意已经一扫而空,“你怕不是对我们给出的条件有意见?又或者,你是对我以及对这部剧有意见?”
“不是的。”他被她的这一番话弄得方寸全乱,急忙否认,“是有其他的原因,但不是对祁总你们,你们都很好。”
祁澜点头,他看着她,见她似乎没有再问下去的打算,心情有些复杂。
他是希望她不要询问这下面的原因,但她真的如他所料一句不问,他心里却又有些失望。
见他这幅要死不活的模样,祁澜轻轻嗤笑了一声,将护士交给她的手机放到他床头。
“我不知道你背后的事,但我还是那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她指了指手机,气势万丈:“这个你自己收好。从你签约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祁扒皮的人了。合同上的事没做完,你就算想死我也不会同意。”
秦依沉默。良久,他拿起手机,五指松了又再握紧。
“那我合同到期了能再续约吗?”
“这个啊。”祁澜笑笑,满身气势卸得一干二净,“这得看你表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