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了那么多问题，该我问你一个了吧。”

江成看着德木图。

“你问吧。”

“你好像，很怕你阿姐？”

“嗯！”德木图丝毫不掩饰。

“阿姐是整个部落，最有文化的人！阿姐，马就能，考大学了！阿爸说了，好好学习，才会被尊重。”

“所以你阿爸给你取名额尔德木图？”

“嗯，可是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这倒是让江成意外：“为什么？”

“我想当爸爸那样的勇士！去和狼群战斗！去守护阿妈、阿姐和大家，我想成为草原的英雄！”

江成看着眼睛闪闪发光的孩子，露出笑容。

“很伟大的理想呢，可还是要好好学习。”

“我知道，阿爸阿妈从小就说，现在部落不需要勇士，而是要阿姐那样的人。”

“你们说，阿姐要是变成了大学生，会离开这里吗？”

这个问题，让江成和迪力热芭愣住了。

“阿姐小学就在草原，和我一样，到中学，她去了城里的学校，两个月才能回来一次。现在，他又去了更远的地方，半年才回来一次，这次要不是因为奶奶六十岁生日，她也不会回来。”

“可就是这样，阿爸还埋怨阿姐回来。你们说，她要是成为大学生，是不是要去更远的地方？那她还会回来吗？”

江成不知道怎么回答。

迪力热芭看着德木图：“会。她可能会去更远的地方，但永远不会忘了这里。”

德木图点点头：“可我不想离开，我想就在这片草原，我想陪着阿爸阿妈，等他们老了，我还要领着族人生活！”

江成摸了摸德木图的脑袋。

这一晚，江成讲故事一样，跟德木图讲述了外面世界的繁华，他刻意把自己不好的经历隐去，只留下了美好的故事，让男孩对城市充满向往。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在蒙古包里醒来。

昨晚天气更凉，本来隔得还算远的迪力热芭把被拖过来，说挨着江成睡才热一点，没办法，江成只能同意。

没想到，迪力热芭睡觉竟然会换姿势，一早起来，迪力热芭半个人都躺在江成身。

江成还是早起来才发现，把热芭摇醒，热芭发现自己的位置之后，脸红的半天说不出话。

“那个......意外，我，我平时睡觉还是很老实的，下次就不会这样了。”

“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