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中的情况他们再清楚不过,除了疯子之外,剩下的大多就是呆子。
不然又能如何呢?
所谓的权谋在这里没有了任何的意义,那位神族天皇连座下八神将被干死了四个都不管不问,一心想要逃离归墟。
连它们的天皇都是如此,下面的妖就更不用说了。
活着,就是抗归墟中的灾厄。
抗下灾厄就是继续活着。
如此循环往复,年复一年。
即使偶尔有那么几个精力充沛,满是冲劲的妖族,在努力几次,甚至努力几十次之后,也就该明白了。
这里是一处囚笼,永世不得解脱的囚笼。
没有任何光鲜亮丽的外衣,没有任何能够为生活增添色彩的“好消息”,只有坏消息,和更坏一点的坏消息。
如果突然有妖聚集,要宣布什么事情,千万不用怀疑,那就是又一次的灾难,区别是新的,还是以往曾经历过的。
他们已经丧失了交谈的欲望,如果突然有妖大声说话,能够带来的唯有恐惧。
他们就在深渊之中,永恒的坠落着,不得解脱。
顾担愕然的站在原地,罕见的有些不知所措。
他走出山门,想要展现自己所学的一身本领,想要贯行墨家之义,想要看看这个世界。
可现在他却再一次的迷茫了,蛇月口中所说的,许多妖都希望进来的城池,就是这个样子?
“那些上层的妖族呢?白骨圣座呢?”顾担迟疑了片刻,终于忍不住摇了摇手中书笔,这俩货一出门也太喜欢装死了。
“有些实力的妖族,当然窝在自己的老巢了。至于白骨圣座,虽然它确实被削弱到了极致,也不是现在的你能对付的了的。”
顾担问一句,春禾笔就说一句。
“那血祭呢?”顾担再问。
“这不时间没到么?再等百八十天就差不多该来了。”春禾笔又道。
“......”
顾担站立在远处,左右张望了片刻,实在是忍无可忍:“那我过来干嘛了?”
“过来看看?”道彳经小声说道。
“你们两个,是不是飘了?”顾担将书笔提到自己眼前,正对着它们俩,眉头紧皱。
“唉。”
一声叹息,春禾笔无奈道:“归墟就是这个样子的,我们也没办法啊!”
它非常理解顾担身怀利器的心态,也理解顾担想要大展雄图的信念,可这实在不是它不配合,归墟里就这个样子,它能怎么办嘛!
难道让它去冒充吃饱了闲着没事而干的妖族二代来招惹顾担一下?最好没打过再把白骨圣座喊来?
就算它乐意,白骨圣座也懒得管啊!
顾担还是没有理解真正的归墟。
这里不是什么生活多姿多彩的地方,没事儿走两步就能见到无恶不作的妖族需要他帮忙除恶。
恰恰相反,一潭死水,才是这里最本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