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兰几时被这般横眉冷对过?
随即怒火暴涨,右袖一振,淡紫长绫疾如闪电,直冲沈镜脸面攻去!
沈镜抽出佩剑,迎危而上,宝剑长绫搅作一团,“铮——”宝剑嗡鸣断折。
蔺清欢还未来得及笑,长绫一阵剧抖,碎裂四散!
沈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连号称天下第一的南宫兰都可以打平!
蔺清欢惊心骇神,愈发认定沈镜是她命中宿敌。上一世,沈镜夺她良配,这辈子,沈镜还不放过她!明明先发制人,将她捶进泥地里,为什么还要爬起来,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南宫兰面露怔愣,不敢置信,自己全力一击,被素来瞧不上眼的沈镜,那样淡定自若地化解。
蔺清欢心中掠过无数计较,柔柔出声:“沈师妹,你怎能这样欺师灭祖?”
是啊!
再不济,南宫兰是沈镜的授业恩师!
她怎能对师长拔剑相向!
南宫兰勃然变色,直眉竖目,瞪向沈镜!
院门内外,挤满二人带来的侍从。不由去想,武功盖世却离经叛道,忘恩负义,还不如资质平平,以免危害人间!
沈镜淡淡道:“师父位列江湖高手榜第一,倾力一击,我若不拔剑,此刻重伤在身,怕不能完整回答你这句话。”
一经点破,举院哗然。
教训弟子而已,南宫兰出手真有那么狠毒?
未看出门道者向同伴求证,同伴默默点头,窃窃私语。
父不慈,子不孝。
这么想来,沈将军所作所为,似乎也无可厚非!
南宫兰声色俱厉:“打你是让你长记性,不再作恶!”
沈镜面容一冷:“作恶,不知是哪门子恶?”
南宫兰呵斥:“你折磨轧害萧珏,被清欢撞破,还妄想狡辩?”
蔺清欢适时展露愁容:“若非萧珏随侍石英求到我这,我竟不知,沈师妹,你为何变得如此心狠手辣?”
沈镜追问:“蔺小姐,你说清楚,我何事何时,心狠手辣?”
蔺清欢难掩无奈:“你强要萧珏入赘,纵容面首害他落水受寒,不给他用药,命悬一线!未至绝境,石英何至于向我求救?”
沈镜寒声道:“要萧珏入赘,不是我的意思,是师兄的意思,面首也是师兄赏赐给我,你们不应当找我,而应该去宫中找师兄问罪!”
蔺清欢一噎。
沈镜一惯沉默寡言,维护萧阎,眼下怎么全都变了!
蔺清欢转而道:“萧珏落水,不给用药,怎么解释?”
她眼里蓄着泪:“义母,您不知道,石英找我求药,有多凄惨。”
南宫兰连忙拉住蔺清欢的手轻拍安抚,责骂沈镜:“巧言令色!还不快放萧珏出来!今日为师就主持公道,还他自由!”
沈镜扫视母女情深,沆瀣一气的二人,甚觉可笑:“师父,说到底,蔺小姐三言两语,既无可靠人证,更无确切物证,您就判定徒儿作恶,罪无可赦,可是如此?”
南宫兰言辞凿凿:“清欢岂会冤枉你?”
蔺清欢提议:“义母,不然叫萧珏出来,问他可有此事?”
一个薄凉寡情,一个雪中送炭,萧珏言风会偏向谁不言而喻!
南宫兰怨怒沈镜的冒犯:“一会萧珏和我们一同离开,你自去天机宫领三十鞭刑,看你下次还敢再犯!”
沈镜面容凛寒,不惧与南宫兰对视:“若我没做过,这三十鞭,可要蔺小姐去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