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扁了扁嘴,暗自叹了口气。
昨晚上本已怕极了几只凶兽,却还得和这女人斗智斗勇,本来三招便可制服,硬是拖了十余招。
玄琇蹲下身,一只修长的手将隐在黑暗中的脸掰了过来,面容依旧温和,力气却大得丝毫不怜香惜玉。
女子细白的脸被他的指头压得深深凹陷,眉头一紧一松却不敢喊疼。
玄琇笑了,“果然是你啊,丹纱。”
自从在门前见到公孙策时,她就知道自己落入圈套了,早有料到此时这一刻,已然没了求生欲望。
“谁派你来的?”玄琇松开了手,血气冲至伤处,丹纱顿时觉得脸颊更痛了。
这力道好狠,看似这样轻轻一掐,她却痛得下颚颤抖。
丹纱紧紧抿着唇,抬了抬眼望着玄琇,又冷哼一声移开了视线。
“不说?”玄琇拂了拂袖子,“你不说也没关系。”尾音含着些许冷笑。
丹纱满腹疑窦,她不知玄琇究竟想要干嘛,心里更加地没了底。
正在她惴惴不安之时,见鬼帝斜眼朝着自己射来一道寒光,嘴角诡异地牵起,话对公孙策说的,但也是说给她听的
“换她去个更安全的地方,这里神兽太多无人敢闯,她的同伴怕是救不着她。”
公孙策道了声,“是。”
丹纱的心骤然一紧,她大概是知道鬼帝之意了。
他……竟然知道了这么多么!
未曾有太多的时间悲愤,便已经被公孙策收进了小葫芦里。
“我的鬼帝大人唷,我有点弄不懂,丹纱就是司徒嫣的小婢女,看起来也不是个什么重要的人物,凭什么当诱饵?”公孙策将葫芦揣进袖子里,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宣于祁这老狐狸,明明说好了一起,临到动手却怎么拉都拉不动,还找了一大堆烂理由,美其名曰“不问世事”。
玄琇是怎么和这种“一遇到大事就出世”的人当知音的?
公孙策还记得当日宣于祁坐在山涧里听风声泡溪水,全身散发着一股幽深的禅意“阴间禁地皇家秘辛这种东西我还是避而远之,保不齐哪天知道的太多招来杀身之祸。”然后拍拍他的肩膀,仿佛给予了深切的期望,“阿策你就不一样了,反正你都被迫知道了,日后要是遇到个三长两短,总不能把我也拉上吧?咱们可是兄弟。”
兄弟你个鬼!兄弟你不跟我一起来?明知道我怕。
还出世呢!恨不得他“出事”。
“你是怎么进来的?”玄琇单脚跨过门槛,反问着抛砖引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