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赶紧把这畜生丢出去!”李氏火了,“玲珑!”
“回夫人,是二小姐不让,奴婢不敢得罪二小姐。”
李氏带着怒火的眼神移到温池雨身上:“你这是做什么,任一只猫欺负妹妹吗?妹妹吃了多少苦才归家,你要让瑶瑶回家了还受委屈吗?”
言语如利剑,越说越伤人,“你占了瑶瑶这么多年的宠爱,现在连你院中的猫都要骑在瑶瑶头上吗?必须把猫给我丢出去!”
李氏将这话提到明面上,屋内瞬间静下来,只听见温菀瑶不时的抽泣声。
温老夫人脸色不明:“你们先退下。”挥手让一众丫鬟仆从出去。
珍珠和翡翠担心温池雨的伤势和处境,犹豫着不肯走。
温池雨看了一眼珍珠怀里的发财,它像是感受到周围的气氛,安静地窝成一团。低声说:“无事,带发财去外边等着。”
屋内只剩下四人。
温池雨暗下决心,深吸一口气,朝着温老夫人的方向,直接跪下。
温菀瑶心里一惊,以为她要服软,求得祖母的怜悯,正想对策呢,就听温池雨字字有力地说:
“池雨自知受温府多年庇佑,心中十分感恩。现如今妹妹归家,请祖母原谅池雨不孝,放池雨离府。”
温老夫人没想到温池雨竟然动了这种心思,她虽对温池雨不如从前,但温府家大业大,不缺一副碗筷,多年的感情也不是假的,怎么舍得。
“你无依无靠,离了家,要去何处,我不许。”
李氏也不同意。
温池雨早想过,以温国公府的身份地位,放她一弱女子独自生活,定会遭受非议,无论是脸面还是情面都过不去,所以她从前想的是徐徐图之,等安排好了出府后的生活,再慢慢提这事。
可是今日发财的事是一个警钟,她对温菀瑶是一个威胁,只要她在一日,温菀瑶心中始终有刺,不若早早离开,对她对自己都是解脱。
“池雨前些日子出去,便已经安顿好了未来的居所,还请祖母不必挂怀。而且,池雨离府,只是住在外边,离得这样近,可以常来家里陪祖母聊天解闷,到时候祖母可千万别嫌弃。”
温菀瑶乐得见到这场面,心中暗喜,可是抬眼看温老夫人一脸郁色,像是不乐意,眼神一转,走到李氏身边说:“怪不得姐姐顶着风雪也要出去,想来是早早生了离开的心思。”
“哼。”李氏现在是偏心温菀瑶,可是前面十七年的疼宠也是实打实的,听温菀瑶这么一提,心里顿时不痛快,觉得她是翅膀硬了,不知好歹,“任性妄为,走就走罢!”
“姐姐如此有主见,在外面定比我强些。”
温老夫人还欲说什么,却看见温菀瑶凄惶的神色,怕她多思,生生停下。
这是离开温府不可多得的好时机,若等到温国公回府,李氏和祖母顾及外界的流言,怕是没这么顺利,温池雨见状说:“今日天晴,池雨先去收拾行装,先行告退。”
温老夫人看着温池雨离去的背影,突然想起她与沈家的婚事,还有这几日瑶瑶话里话外对沈峥的思慕,心里竟涌起一丝庆幸,那些留她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白玉还在墨客街忙着。
按温池雨所说,她在街尾处找到一处合适的铺子,前面铺面小了些,但贵在住人的地方宽敞隐蔽。
租铺子的人急着转手,碰巧她们也急着定下来,一拍即合,立即按了手印。
定好铺子,她抓紧时间来了砚书铺。
姑娘让她写张告示先贴起来,可是新租的铺子那边既没有纸笔,又没有浆糊,她自觉与砚书铺的管事相熟,来这边寻求帮助。
正巧管事的今日不忙,白玉干脆连告示都请管事的一并写了。
“姑娘这样不划算,万一那些读书人为了尽快赚些银钱,一股脑抄些简单字少的《三字经》、《千字文》,你们该如何?”管事的边磨墨边听白玉讲告示里要写哪些内容。
听到不合理处,更是细细为白玉解释其中差错,以及该如何改正。
若说管事的人好,那确实不错,但如此上心,却是因为收到了上头的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