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这个点儿敲门,敲完就跑,连他么鬼影都看不到!”
他猛拽开屋门,意外的是,这次门外竟真的有两个人。
那是两个身穿警服的警员,他们在看到项任的第一时间便满脸讶然,然后迅速把手按在枪袋上。
“你是谁?”为首警员喝问。
项任下意识丢掉棒球棍,双手举过头顶。
可是嘴唇嗫喏了几次,终归没能回答出这个问题。
“双手抱头,靠墙,蹲下!”为首警员逼近一步迈入室内,毫不犹疑掏出枪指着项任的脑袋。
项任只得步步后退,在此期间双目渐渐失神,抱在头后的手指也在颤抖,似乎很恐惧。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我们接到报案,江芸女士已经失踪超过48小时,她单身独居,你怎么会在她的家里?”
项任全身颤抖,似乎是在艰难克制,一句话也不说。
“答话!”厉喝的警员掏出手铐,另一个警员已经开始在屋内搜索。
项任一动不动,任由双手被铐起。
可是以上帝视角纵览全局的许宁却只觉得穿透灵魂般的阴冷。
项任的精神波动地异常剧烈,仿佛上一刻还在云端,下一秒就坠入幽冥。
这种两级转变代表他体内另有两道截然不同的意念。
其中一道极度冷漠,只是释放出的一丝波动便异常扭曲邪恶,黏稠的让人窒息,使许宁下意识认为自己正置身无边血海!
由于两位警员的刺激,这道意识正在苏醒。
“答话?”项任渐渐平静,声音诡异,语气缓慢,“你想听什么?”
长长刘海儿遮住他半垂的眼眸,微低的头藏在阴影里,看不出神情。
“江芸在哪儿?”持枪警员察觉到异样,打开枪上保险。
“哈~~~”项任发出不明意味的尖笑,像是在愚弄嘲讽,同时下颌微扬向冰箱,“喏,就在那儿。”
“草!”
另一个搜索的警员怒骂一声,几步冲上前打开冰箱门。
然后呆呆地愣了许久。
“妈的!”
持枪警员见状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枪托击在项任后颈:“畜生!”
项任侧身倒在地面,却浑不在意。
“警官们,该跑了啊!”他的话听起来没头没尾。
跑什么?
该跑的到底是谁?
持枪警员又狠狠朝项任踢上一脚,此时身后却传来奇怪声响。
悉悉索索,咯咯吱吱。
像是许久不曾活动的身体舒展时发出的声响,又像夜半无人时阴暗角落幻想中的低吟。
他猛一回身,便看到目眦欲裂的一幕。
一只骨节全部扭曲的苍白断臂,正从冰箱里飞出后直直插进同事嘴中,又从后脑穿出半截。
“噗!”
那是肉体被洞穿时的沉闷摩擦,小房间内一时间红白飞溅。
“呜呜呜!”
同事双目瞪得浑圆,似乎还没彻底失去意识,嘴中发出不知意味的呜咽。
微微侧头,像看到最后的救命稻草般。
他就那么双手握住口中断臂,森森骨碴转向自己,径直扑了过来!
“砰!”
警员毫不犹豫地开枪!
小半个脑子都没了,怎么可能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