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士列特.莫尔斯当然知道,他说:“国王逐梦,首相筑梦。
“有个跟我床的平民女孩告诉我,他们这个阶层的有个更贴切的比喻:国王拉屎,首相掏粪。”
此话一出,他仰头狂笑,回音响彻黑暗,四面八方的哥罗堡死者似乎很不以为然地冷眼旁观。
当笑声终止,赫士列特.莫尔斯仍然单膝跪地,眼睛扬。
“妈的,”国王抱怨,“你好歹也跟我一起笑一笑?”
“有人说这里的冬天太冷,人若是笑了,声音会冻结在喉咙里,直到里面的冰块将人噎死。”赫士列特.莫尔斯平静地说,“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莫尔斯家的人甚少有幽默感。”
“跟我一起到南边去,我一定让你再露笑颜。”瓦伦丁.卡拉米向他保证,“你既然帮我得到了这该死的王位,就该替我保住它吧。我们注定是要并肩治理国家的。倘若当初与克里斯蒂结婚的人是我,我们就是名副其实的兄弟了吧。好在现在也不迟,我有个儿子,你也有个女儿,他俩年纪相仿,刚好可以凑成一对。”
这个提议却把赫士列特.莫尔斯吓了一跳:“索尔兹伯里才十四岁。”
瓦伦丁.卡拉米不耐烦地挥挥手。
“这个年纪已经可以订婚啦,结婚这事可以等几年。”国王微笑,“你这浑球,还不快站起来说好。”
“陛下,这是至高无的荣耀与喜乐。”赫士列特.莫尔斯回答,接着露出迟疑,“可也太让我措手不及,能否给我点时间考虑?我要告诉我妻子……”
“好,好,当然没问题,去跟芬克说吧,好好想清楚。”瓦伦丁.卡拉米伸出手,拍了拍他的手,然后把他拉起来,“别教我等太久,你也知道我没有什么耐性。”
一时之间,赫士列特.莫尔斯心中充满了一种山雨欲来的恐惧,毕竟寒冷的而约新帕才是莫尔斯族人真正的归属。
他看看四周石像,吸了口墓窖冰冷的空气。
隐约可以感觉得到历代先主的目光,他知道他们正侧耳倾听,他知道查哥塔腊不再太平。
在某些场合,虽然不多,蒲柏.莫尔斯会暗自庆幸自己是莫尔斯家族的旁支。
当他拿起传来的酒壶,把自己刚喝干的杯子斟满时,他惊觉现在就是这样的场合。
他返身坐回长凳,和青年们坐在一起,啜饮杯中佳酿。满口夏日红酒甜美的水果香气,牵起他嘴角的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