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可姝含泪,满脸无辜地说:“我是真不知道,也许他以前跟踪过我,是我太大意没发现。”
“是你没发现还是装作没看见?我怀疑那天在酒吧踹我一脚的那小子就是他!”
何其星转而掐她的脖子:“叶可姝,你说实话,你们到底有没有关系!”
男人劲大,叶可姝立刻就难以呼吸了,拼命拍打他的胳膊。
这父女两什么毛病,都喜欢掐人脖子。
看她难受的样子,何其星也怕自己没个轻重,别真把人掐死在房间,就松了手。
“我发誓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叶可姝满腹怨气地嘶吼道:“你如果不信,现在就杀了我。”
何其星没说什么,转身点了支烟先让自己冷静下来。
其实他也觉得不可能,那么爱他,为他付出沉重代价的女人怎么可能轻易喜欢别人,她也不敢。
叶可姝咳嗽几声,平复好气息:“你不该杀了他,手上又多了一条人命。”
“谁知道他都看到了什么。”
“你现在做事这么缜密,他只能看到你的汽车尾气。”
“干这一行,小心驶得万年船。”何其星吐出薄薄烟雾,露出森冷怪异的微笑:“有你陪着,我就不害怕。”
...
何奈一睡了一觉,半夜醒了过来,她没有进食,坐在床上发呆,双眸空洞无神。
这时何其星敲门进来了,看见桌上凉透了的粥,柔声说:“一一,怎么没吃饭,是不合胃口吗,我叫刘姨再给你做点别的吧。”
“是真的吗?”她冷不丁这么一问。
何其星一怔,明白她指的是什么,随即说:“你还小,有些事情很难解释,都怪我,是你妈妈太爱我,所以才...”
“说到底原因都出在我身上,一一,别因为这事看轻你妈妈,爱情中的女人都是盲目的,为爱做点出格的事很正常。”
“我当然不会看轻。”何奈一红着眼,“我妈能有什么错?是狐狸精把你抢走了,她不过是去教训她一下,她有什么错...”
她语气起初很激动,说到最后时渐渐平静下来,透着无力感。
何其星握住她的手,轻声哄着:“对不起,是爸爸当初年轻经不起诱惑才犯了错误,是爸爸对不起你妈妈,都是爸爸的错,你有气就对爸爸发泄吧。”
是啊,妈妈当然没错,再完美无瑕的人被触碰到底线也会发怒,对付小三天经地义,可是心里为什么还会这么难过呢。
何其星陪了女儿很久,他让刘姨把粥又热了一遍,再端上来还是没动。又担心她身体不舒服,就给班主任打了电话请了一天假。
第二天叶可姝收拾好出门上班,换鞋的时候看见何奈一也下来了,直起身问她:“你爸不是说给你请假了让你在家好好休息吗?”
她不说话,犹如机械般地换好鞋子出门。
她这魂不守舍的状态令人担忧。
叶可姝抓起包包出门,开车追上何奈一:“上车。”
何奈一没理她,拦了辆出租车走了。
“......”
即便生病了,也依旧是那个目中无人,拽拽的小崽子。
英语课上,何奈一没有睡觉但也看得出来没有在听讲,白着张小脸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可姝对她睁只眼闭只眼不想管,也没心情管,她哪里还敢招惹小崽子,万一再出点岔子,何其星可就不那么好应付了。
接下来只求她们之间相安无事。
晚上吃饭,何其星不在,何奈一照旧不愿出房间,刘姨给她单独做的肥牛饭,掐着时间上去收空碗,结果还剩一大半。
“一病就是这样不愿意吃饭,也不说话。”刘姨摇头叹气,自言自语地嘀咕:“这孩子命苦。”
叶可姝也没胃口了,干脆不吃了,上楼回房间。
手刚扶上门把锁,身后突然响起熟悉的冷漠声音。
“他有什么好,你非得待在这里不走?”
这两天何奈一食不下咽,被梦魇惊扰的不能安稳入睡,没怎么休息好,面上气色不佳,本就没几两肉的小脸蛋浮现病态般的苍白,身躯单薄,看上去有种极容易被摧残的孱弱感。
叶可姝看着她病殃殃的,负罪感又出来了,下意识地想起那大半碗肥牛饭,问了句:“晚上吃这么点不饿吗。”
“我爸到底哪里吸引了你和我妈妈,一个为他死去活来变成怨妇,而你...遭遇了这么恶心的事却还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来自小崽子灵魂深处的发问,叶可姝一时回答不上来,她脑子转得快,眉眼低垂,演出楚楚可怜的娇弱:“我能去哪儿呢,只有你爸不嫌弃我。”
“你要多少钱?”
何奈一此时的眼神对她是从未有过的真诚:“只要你离开,你要多少钱我都想办法弄给你,但你必须去我妈墓前磕三个响头,忏悔你的罪行。”
叶可姝被她无比认真的言辞给逗的忍俊不禁,眼底荡漾着春风般的丝丝笑意:“小屁孩,不杀我啦?但是你这么可爱,我舍不得走哎。”
何奈一恼怒地瞪她一眼,啪地一声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