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大坡下面的几个垃圾堆里面,寻找着瓶子。
说来也怪,杨清月今天中午的运气,好的出奇,她不仅捡满了一布袋子的废品,而且捡的最多的,还是值钱的易拉罐。
正当杨清月开心的时候,突然,从不远处的角落,窜出来了一个黑影,吓了杨清月一个机灵。
而当杨清月看到那个黑影,不是别人,正是县里废品收购站的老板,张二娃的时候,
她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捂着心口,说道:
“哎呀,张二娃啊,你大中午的,鬼鬼祟祟的干哈呢,真是吓死个人……”
张二娃一边朝杨清月走来,一边笑着说道:
“杨清月啊,我今天中午,还等着收你的废品呢。
可是,我等了你一个中午,都没有等到你的人,我就想着过来看看……”
由于杨清月这段时间,每天中午都去县里的废品收购站里面卖废品,
所以一来二去,两人也认识了。
杨清月看着挺着肚子,身材高大的张二娃,她笑着说道:
“你过来了也好,我刚好捡了一个布袋子的易拉罐……”
话毕,杨清月突然感觉不对,她好奇的看着张二娃,说道:
“张二娃,我的废品,就那么一点点,也不是什么大客户,值得你专程过来一趟吗?”
张二娃看着周围没有人,她突然想给杨清月表白。
于是,张二娃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杨清月,喉结在喉咙,上下运动着,说道:
“我,我想给你说,我喜……”
可是,话到嘴边,张二娃却害羞,自卑的,没有说出来。
由于张二娃不会说普通话,所以每次,他都是用陕北方言,和杨清月交流。
而杨清月对于陕北方言,她也不能百分之百的听懂。
当杨清月听到,张二娃说她“喜”的时候,便好奇的问道:
“张老板,你刚才说,你喜什么啊?“
今天的杨清月,因为平时经常穿的那件的确良衬衣洗了,
所以,她换了一件白色的短袖。
本来就白皙美丽的杨清月,当她穿上那件,被肥皂洗的发白的,白衬衣时,显得更白皙,更美丽,更洋气了。
张二娃看着眼前,美丽的杨清月,他实在没有勇气表白。
于是,张二娃便咽了一口口水,说道:
“我刚才说,我喜欢……收购易拉罐……”
杨清月看着自己,布袋子里面的易拉罐,她高兴的说道:
“既然你喜欢收购易拉罐,那我刚好捡了一布袋子的易拉罐,你拿去吧。”
张二娃接过一袋子的易拉罐,他突然发现,杨清月帽子遮挡的额头,露出了一块纱布。
不由的,张二娃低下了头,他仔细看着杨清月的额头,惊讶的问道:
”杨清月,你的额头怎么了?“
看到张二娃发现了,自己额头上的伤口,杨清月便也没有隐瞒。
她卸下了帽子,说道:
”张二娃,你的眼睛,够贼的啊,我把帽檐压的这么低,都被你给发现了?”
当杨清月卸下帽子之后,张二娃清晰的,看到了杨清月额头上的包扎,和包扎旁边清晰的红印子。
张二娃心疼的问道:
“杨清月,谁打你了?”
话毕,张二娃心想:
怪不得自己今天中午,没有见杨清月过来,
自己心里忐忑不安,一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原来是,杨清月被人给打了?
杨清月在张二娃跟前,也没有撒谎,她说道:
“哎,别提了,真是倒霉。我原来以为,垃圾这个东西,谁想捡,都可以捡。可是,我没有想到,油队家属院里面的垃圾,竟然还被附近农民村的一对夫妇给霸占着。光她们夫妇能捡,其他人还捡不成,你说霸道不霸道?”
听到是农民村的那对捡垃圾的夫妇,殴打了杨清月,张二娃当即火冒三丈。
他气的说道:
“多亏我今天过来找你了,不然,我还不知道,你竟然被人给欺负了呢?”
话毕,张二娃心想:
矿区家属院附近,就一个农民村,姚店村。
而姚店村里面,捡垃圾的夫妇,也就罗海涛杨永丽夫妇,肯定是她们殴打了杨清月。
于是,张二娃当即从口袋掏出十五块钱,递给杨清月,说道:
“你今天捡的易拉罐,都是健力宝易拉罐,比较值钱,这十五块钱,你拿着,我先走了。”
话毕,张二娃就骑上了自己的嘉玲摩托车,朝着南边走去。
看到张二娃朝南边走了,杨清月追了上去,提醒张二娃,说道:
“张老板,你骑错方向了,县里在北边,而你去的地方是南边,南边是姚店村……”
张二娃回头朝杨清月笑了一下,说道:
“我就去姚店村呢。我去看个亲戚,好久没有见了,想的很,过去喝两杯……”
说着,张二娃就骑着嘉玲摩托车,风驰电掣般的,朝着南边的姚店村驶去。
看着张二娃的背影,杨清月心说:
这个张二娃,不仅喜欢喝酒,而且还喜欢酒后骑摩托车,真是太不把安全,当回事儿了。
想完,杨清月看着手里的十五块钱,她高兴的心想:
真是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啊。
虽然早上捡的垃圾,都被那对夫妇给抢走了。
可是,自己中午运气好,只一会儿的功夫,就捡了十五块的废品,真是好啊。
杨清月左手提着空了的布袋子,右手攥着钱,朝着熊彦华的宿舍走去。
她觉得,既然自己有钱了,那么第一时间,一定要先给熊彦华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