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帝不冷不澹的声音响起,道:“不准走。”
方修见小女帝如此强硬,心里明白,得让小女帝出出气,不然之后几天怕是没法消停了。
“咳咳......没有陛下的允准,臣就站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该软的时候得软。
该硬的时候得硬。
这个道理,方修比谁都清楚。
不管怎么说都欺负了人家一天,总得让人家也出出气吧。
果然。
小女帝见方修态度放软,心情瞬间好了许多,但被林宛儿顶撞的恼怒,仍旧没有消散。
她回到龙桉前,拿出一条较短的鞭子,看向林宛儿,不冷不澹的道:“是去矿山挖煤,还是接受家法,自己选。”
若是放在从前。
林宛儿肯定会可怜巴巴的问:“还能有别的选择嘛。”
但是,此刻,刚触怒了小女帝,她不敢再作死,小声的回道:“奴婢选择家法处置。”
一旁。
方修见状,有些诧异,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小女帝还有家法,不由的好奇了起来。
紧接着,就看见小女帝对林宛儿道:“趴好。”
林宛儿偷偷的瞥了一眼方修,俏脸浮现一抹红晕,压低声音道:“陛下,还有外人呢。”
“还敢顶嘴?”
武明空瞪了她一眼,提高声调道。
瞬间。
林宛儿不敢再说,俏脸涨的通红,缓缓起身,跪在了太师椅上。
双眼紧闭,睫毛轻轻的颤抖。
紧接着。
就看见小女帝手里握着鞭子,对着林宛儿,piapia就是两鞭子。
林宛儿还算玲珑有致的身子,微微颤抖了起来,银牙紧咬,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其实。
鞭子抽在身上,倒不算多疼。
主要是有方修在旁边看着,让她觉得莫名的羞耻,一颗心都不由的颤了起来。
“这......就是家法?”
方修站在一旁,见到这一幕,眼角抽动了一下,心里涌上来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片刻后。
家法处置完毕。
林宛儿捂着挨打的地方,俏脸涨得通红,低着头,一言不发。
武明空则是握着鞭子,眼神时不时的飘向方修。
“陛,陛下,奴婢知道错了。”
片刻后,林宛儿低着头,小声的道。
与此同时。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方修的耳畔响起。
情绪值+5000】
方修听见声音,微微一怔,下意识的看向小女帝,刚好和小女帝对视了起来。
下一秒。
小女帝忙不迭的挪开了眼神,给人一种心虚的感觉。
“这是什么意思?”
方修一脸的茫然。
忍不住问道:“陛下何时制定这样的家法?”
武明空哼了一声,道:“你管得着嘛。”
一旁。
林宛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要说话,又不敢说。
方修见状,似乎明白了什么,试探着问道:“这家法是给臣准备的?”
小女帝听见这话,似乎是被点破了心事,俏脸微微一红,没有说话。
“......”
方修见状,嘴角抽动了一下,忽然意识到。
感情小女帝刚才那一出,是在杀鸡儆猴啊!
只可惜,他这个被儆的猴,没有丝毫的察觉。
“臣还以为陛下已经放弃了反客为主,拿捏臣呢。”
方修似笑非笑,意有所指的道。
小女帝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你不是在中书省还有奏章嘛?朕准许你去处理。”
方修觉得小女帝羞恼的样子很有趣,改口道:“那几份奏章也不是很急......”
“滚蛋!”
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女帝打断。
“臣不走。”
方修见小女帝气消了,也强硬起来。
“你不走,朕走。”
武明空选择以柔克刚,看向林宛儿,摆摆手道:“跟朕去永寿宫,今日午膳,朕陪着母后一起。”
林宛儿刚挨了教训,不敢再惹事,乖乖的点头:“是,陛下。”
紧接着,两人就迈步离开了养心殿,留下方修一人站在原地,四顾茫然。
小女帝跑了。
方修思索了几秒,选择暂且放过她,迈步离开养心殿,回到了中书省,处理奏章。
...........
与此同时。
燕国与乾国的交界处。
从明修医学院出来的李思,在影卫的保护下,越过了边关,一路来到了燕国最南边的一座城池——南望府。
相较于蓟州府,和燕国都,南望府只能算得上是一座小城。
但即便是一座小城,这里仍旧住着几万号人,晌午的时候,街上还算繁华。
李思挎着包裹,随意找了个馄饨摊坐下,点了一碗馄饨后,便开始与一旁的客人闲谈。
“听说东边闹了瘟疫,我看咱们这好像没受什么影响。”
旁边坐着的是个衣着还算体面的中年男人,像是个商贾。
听见李思的话,转头看向他,道:“听口音,你是从南边来的?”
李思知道自己长安本地的口音,很难改变,大大方方的承认道:“是,去东边见一位故友。”
中年男人听见这话,道:“那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为何?”李思故作不解的问道。
中年男人解释道:“你是没见过那瘟疫,你要是见过,便知道它的可怕了,染上以后就算撑过来了,身上也都是麻子,看着瘆人,而且,要真是染了,能不能撑过来,得看天命。”
李思道:“瘟疫不就是如此。”
中年男人道:“你这个年纪,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所以不怕,你真到了那边,见了以后就怕了。”
李思不置可否。
中年男人将嘴里的馄饨咽下,又道:“而且,现在那边不只是瘟疫,还有欧罗人,听说那些欧罗人丧心病狂,见人就杀,压根不留活口,要是遇见了欧罗人,比染了瘟疫还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