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意掀开营帐帘子,本想拉个值守的士兵问问,刚好看到傅子恒的身影,立马叫道:“副将军。”
傅子恒一直在附近,看到顾知意回了自己的营帐,他也往回走,没想到顾知意会突然出来叫他,心中虽然疑惑,脚下却已经转换了方向,朝顾知意这边过来了,“何事?”
顾知意掀开自己的营帐帘子,指了指里头那家屏风问道:“这个,是谁给我弄的?”
傅子恒道:“怎么?你不喜欢?”
顾知意点头,又摇头,“哎,我就问你知不知道是谁给我的,你不知道就算了。”
傅子恒见顾知意似乎对一架屏风有太多想法,便道:“是我,看你细胳膊细腿的,冬日就要到了,怕你被灌堂风吹病了,耽误了养马。”
“啊,是你啊?那真是太谢谢大侠了。”说话间,顾知意眉间的愁闷一扫而空,满脸开心地看向傅子恒。
顾知意站得离傅子恒很近,晚风拂过,吹起两人的衣角,衣角被吹在一起,互相纠缠了一瞬又垂落在各自身侧。
傅子恒正低头看着顾知意,这一幕被他尽收眼底。他眉头微皱,这种跟女人间的衣服摩擦让他有些不舒服。
顾知意见傅子恒皱眉,连忙道:“副将军,您先去忙,别让将军等久了。”
傅子恒听到这话,抬眼朝顾知意看了一眼,便点头“嗯”了一声,转身朝将军大帐走去。
顾知意回屋,从床头的小案几下拿出油灯点亮,将小案几上面的包袱一把扔在床上,拿出纸笔,蹲在小案几边上“刷刷刷”地快速写了起来。
她就要去突岩相马去了,需要准备的东西自然不少,她怕自己会丢三落四,便打算将现在能想起来的都写下来,以后每天都对照单子查漏补缺,这样就能万全了。
顾知意的帐篷不大,床头那个没比床高多少的小案几离帐篷边缘并不远,此刻,她蹲着身子趴在那里写东西的影子清清楚楚地印在帐篷上,让刚出将军大帐的荣昌与送荣昌出来的傅子恒一眼就看见了。
荣昌道:“将军,顾知意那小子是个好苗子,我刚让他将需要的东西列好胆子,没想到他竟然连夜就开始准备了。”
傅子恒却皱眉道:“让人再给她送几个烛台过去,明天再让人给她弄套写字的桌椅。”
荣昌应声道:“遵命。”随即突然意识到,将军对顾知意似乎格外照顾,又是生病亲自照顾,又是送屏风,现在又要送桌椅,这里头任何一条放在别人身上,都是那人莫大的荣耀,可三条都落在一个人身上,似乎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看来是顾知意要发达了!
这般想着,荣昌立刻让人给顾知意送了一架落地的铜制烛台,并带话,“仔细眼睛。”
士兵来送烛台的时候,顾知意才惊觉,自己脚都蹲麻了。看到烛台,与士兵传的话,顾知意顿时觉得眼睛也有些累了,便打水休息了。
冬日渐近,寒冷正越来越近,自从那日去小溪里洗澡高烧,顾知意再不敢去小溪里洗冷水澡,营帐外,她不敢像别的将士那样,找个背风地冲个热水澡,营帐内并不适合洗澡,她已经一个月多月没洗过澡了,虽然经常热水擦身,可那和洗澡根本没法比。
这天,顾知意正在马棚喂马,霍叔带着两个士兵老远就朝顾知意喊道:“顾小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