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礼一行人到达大殿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不知道为什么,那两个穿着制式服装的人脸色十分难看。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就是这次前来的两位审查员,这位叫夏杰,这位叫陈海,然后这位是评议员田文彬。”
张玄笠笑盈盈地介绍。
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姜礼还是友善地见了礼。
田文彬倒还算和善,但夏杰和陈海却嘲讽似的冷哼了一声。
这让姜礼皱起了眉头。
来者不善啊。
虽然几个前辈都早早提醒过自己,这些人就是奔着找麻烦来的,但确实没想到居然连演都不演,表现出的敌意会这么明显。
“哦对了,我稍后还会有一个朋友拜访。”
张玄笠突然说了一句。
夏杰闻言有些不满:
“审查这样的大事,怎么能让外人旁观呢?”
“怎么?我好奇,来看看都不行?以前又不是没当过评议员。”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众人循声看去,是一个穿着简陋,肤色黝黑的老农模样的人。
姜礼却是一眼就认出了来人,这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左子桓手下救过自己的洪天。
“洪天师傅?”
“好久不见。”洪天笑着和姜礼打了个招呼。
只是可能是由于洪天总是一脸苦相的缘故,这个笑容比哭还难看。
“你怎么会来这里呢?”姜礼有些好奇。
洪天笑而不语,只说:“我和夏杰跟陈海有旧。”
姜礼将信将疑地看向那两人,只见他们的态度的确跟面对张玄笠和姜礼等人时不一样。
不过他们虽然态度缓和了些,但反应绝对算不上友善。
“洪师傅,何必来蹚这塘浑水呢?”陈海似乎正劝说着洪天。
姜礼在一瞬间明白了什么,看了一眼张玄笠,低下头陷入沉思。
洪天,是张玄笠找来的。
“可别乱说,我就是偶然路过,听说你们都在,便来看看。”
洪天找了把椅子坐下,乐呵呵地说:
“两边都是我的旧友,判决可得公正些啊,否则我就不好做人了。”
夏杰心中腹诽:你不来不就能做人了?
张玄笠此时也已经退到姜礼身边坐下,手肘碰了碰姜礼,低声道:
“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一步了,希望看在洪天的面子上,他们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姜礼有些感动,可是单从他们规劝洪天的话来说,姜礼却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些人对自己,或者说对修行界的敌意实在太大了,就算洪天在给自己撑场面,或许也不能改变他们的态度。
就在这时,田文彬沉声说道: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审查的过程公正公开,并不反对有不相干的人在场观看。
不过该遵守的规矩还是得遵守的,希望不要随意说话搅乱秩序。”
灵乐看向身边的灵风:“听到了吗?说你呢。”
灵风瞥了一眼灵乐,一言不发。
这厮仗着方丈宠爱,在少林寺就不干人事,跟他争论就像是被狗咬了反过去咬狗,不值当。
接下来,田文彬开始宣读姜礼的罪行。
姜礼对这样的场景总有种莫名的既视感,直到他终于想起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样的场景,表情一时变得有些古怪。
这特么不是法院审桉子吗?
坏了!自己一生坦荡,当了大半辈子警察,居然成被告了!
很快,田文彬就将文件中的内容念完,直视姜礼:
“你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姜礼摇摇头:“没有了。”
“那有什么质疑的地方吗?”
姜礼没有看苦净和道缘:
“的确有不实的地方。”
“什么地方?”
“我不是无故杀人,而是因为这些人迫害我的挚友在前,所以才报仇,而按照条约,报仇是不在其中的,不算毁约,更不应该受罚。”
姜礼平静地回答。
“那你具体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姜礼就将给苦净说过的版本更加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
当然,在姜礼的叙述中,着重突出了报仇的重点,对其他内容绝口不提。
同时申明自己刚修炼不久,对于联盟和官方定下的条约毫不知情。
夏杰终于忍无可忍:“胡说八道!我们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随便说的人,更何况就算真的有,谁知道是不是死在这些人手里。”
姜礼对此表现得很坦然:“我所说句句属实,不相信的话大可以派人调查,看看是不是有我说的这个人死在他们手里。
我先前对于这样的规定并不知情,所以我自然会使用能够使用的力量去报仇。
没道理我有枪却要将其当作棒槌来用。”
“那么多年了,谁能查清楚?”
夏杰有些不耐烦,他来是为了定罪的,又不是为了辩论。
“那就是你们的问题了。”
姜礼耸耸肩:
“你们连我杀了这些人都能查出来,别说这么一件小事查不出来。
别搞错了,你们要给我定罪,是你们来找证据证明我有罪,而不是我去找证据证明我没罪。”
夏杰是个莽夫,纯粹是因为修为够高,又是官方养的人,所以才能当上审查员,所以姜礼这一番有些饶口的话一时间让他有些迷湖。
“强词夺理!”
“这就叫强词夺理?”
姜礼有些不屑,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就被派过来,可他刚想解释这个道理,就看到了田文彬澹笑的表情。
但那表情,落在姜礼的眼中,却更像是一种戏谑,而且这不是针对一直大吼大叫的夏杰,而是姜礼。
姜礼心中一紧,想到了些什么。
田文彬是跟夏杰陈海一起来的,作为中间人主持,他对于夏杰的咄咄逼人没有制止,看夏杰逼问自己,甚至像是事不关己似的看热闹...
姜礼想到这里,当即对夏杰冷笑:
“那我说你昨晚在来的路上睡了一头老母驴,哦不对,睡了个骡子吧。”
夏杰一听,人都要气炸了:“再敢乱说我现在就带你回去关押!”
姜礼不以为然,看向左右:“他急了。”
苦净和道缘有些担忧,他们只知道这两人来者不善,却没察觉到所谓的中间派田文彬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