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就起了问这么个白痴问题的念头。
枕着他的大腿,音芙往左扭头,对着敬默的小腹深深呼吸了一口。
一呼一吸的凉热交替让敬默收紧了身体。
“明明很努力为我付出这么多,你啊……把自己对我的意义看的更重要点,可以嘛?”
音芙将脸埋在他小腹上,说话声顺着往上共振到他的心里。
“你想太多了。
我自认为对你唯一的意义就是不太听话就有生命危险的可悲软禁犯。”
两句话就否定了她瓮声瓮气的情感牌,敬默对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认知非常清晰。
“不是的,你可以对我做任何想做的事情,除下让我离开。
以后我不会再限制你的自由,因为……因为……”
先是否认他的说法,音芙随即将自己的摆在了更低位;末了,还对敬默许下承诺,只是没能把“因为”后面的话全盘托出。
因为他喝了半杯“遮感”,自那天起,他的存在感就已经逐渐朝着透明人发展。
这个过程缓慢,且不可逆。
“可是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让你离开,你一下就给我排除正确选项了,我能对你干什么?”
“你能想到的一切。”
“你真不限制我的自由了?”
“真的,我永远不会让别人有机会爱上你。”
两番问答后,敬默低头看着她不似作伪的虔诚眼神,猛打了个寒颤。
身上稠滑黏腻的监视感实实在在的消失了,音芙放开人身自由的话落在耳朵里,却已经让他脑补出一地残肢。
幸好最近没有什么不开眼的学姐学长或者同级生大着胆子来告白或者约架。
“求你尽量别嚯嚯其他人,真要搞也别往非死即伤的路子上走。”
敬默拦不住自己的魅力和真正有勇气敢来从音芙手里抢他的人,他只能尽力劝住连指甲刀都能当刀使的音芙。
周二下午考完试的时候,家里又莫名来了些被音芙称之为“草貂”的白色生物,敬默亲眼看她掰出指甲刀上刮指甲的玩意儿一下子就戳死了对他龇牙的草貂。
戳完了之后她还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模样,认真修着指甲。
“哼哼,普通人类让我看一眼我都嫌浪费时间,敢找麻烦,随口的噩梦诅咒就够他们难受一段时间。”
轻蔑地眯着眼,音芙顺势抬头贴着他的胸口,倾听他因紧张外人而加速的心跳。
“别把人吓疯吓出毛病,或者你就干脆别出手,没茶到一定程度,也不会有哪个高中生来故意恶心情侣。”
“你承认了我们是情侣。”
“我只是举例,你别凑脸贴嘴。”
左手横在二人脸中间,敬默进一步为同学们的睡眠质量考虑。
单有他一个人时不时做几个有音芙乱入的噩梦就够了,别人真不一定能承受得住她玩法颇多的噩梦。
“啧!”
花几秒在他手心留下唇齿的湿亮余韵,音芙正视着他不准再逾越的拒绝表情,不满的咋舌。
“还是来说说亲爱的答应过我的事情吧,我有不少想要做的事情呢。”
从茶几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帮敬默擦着手心,她将话题引向敬默最不愿提及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