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旁白:你他妈不早说。
阮糕好奇地问:“我哪里怪怪的?”
“......”说别人坏话,被听到,好尴尬啊。
季旁白:兄弟快救我。
两相无言。
就在此时,一个白色衣裳的女鬼飘了过来,这个女鬼很符合鬼片里面的女鬼形象,生得可怖,死相应该不好,两只眼眶黑洞洞的,黑发长长地垂在地上,肌肤黑油油的,红色舌头长长地拖出来,拖到地上。
女鬼趁阮糕盯着手机看的工夫,贪婪地冲向了季旁白,季旁白吓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阮糕挑了挑眉毛,这女鬼居然敢挑衅她,挺新鲜的。
鬼脉的地界里的鬼怪怕她怕得要死,哪有这样不知死活的。果然是外头的鬼,很有勇气。
“不准乱摸!”阮糕跳起来,一个巴掌打过去,女鬼躲得快,这一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季旁白的脸上。
季旁白:......
女鬼龇牙咧嘴,大着胆子又上前,想咬一口,它实在是太久没闻见活人的味儿了,太想吃了。
阮糕怒了:“不准咬!”
又是“啪”地一巴掌过去,女鬼又灵活地躲了开去。
“......”季旁白莫名其妙地挨了两巴掌。
女鬼还不甘心,黑色的嘴巴一张,吐出一条长长的红色舌头,伸向季旁白的眉心。
我艹,好恶心,这鬼还有口气,季旁白又怕又嫌弃,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女鬼的红色舌头向自己伸了过来。
“不准舔!”阮糕怒气沉沉,又伸出手去。
阮糕真的要生气了,她讨厌别人动她的东西。
阮糕一把拽住女鬼的红色舌头,缠了好几圈,攥得紧紧的,然后拖着舌头就将女鬼像陀螺一样不停地转着,转的女鬼拼命讨饶。
阮糕还不解气,硬生生将女鬼的舌头拔了出来,女鬼尖叫数声,在天空盘旋:“啊啊啊啊......”
秦永:“......”
听起来挺忙啊,亏他还因为他没接电话在那里担心半天呢。
得,白担心了。
“你们忙,你们忙。”
秦永可没有听床角的习惯,立刻挂了电话。
阮糕立在原地,神色肃冷,拧眉看着自己因为抓着那女鬼的舌头而被弄脏了的手套。
女鬼在空中盘旋数圈后,飞了出去,再也看不见了。
阮糕眼珠子都没动,手里拽着的红色舌头,随手一扔。
季旁白听到电话那头的忙音,说好的兄弟呢?
也猜到秦永是误会了,他回想起刚刚阮糕说的话,那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倒是阮糕将那不长眼的鬼一顿撕以后,发泄了一通,气也消了,又恢复成那个粉面桃腮,软糯无害的样子。
她一向气来得快,消得也快。
只是,她发脾气的时候,一向不太能控制自己,但是发泄出来之后就好了。
季旁白垂下眼看她,他脸上的两个手掌印还挺对称,可怜兮兮的。
不该吓到她的朋友的。
阮糕踮起脚尖,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脸,“你别怕,刚刚的鬼已经被我打跑了。”
仿佛刚刚那个暴躁如雷的是另外一个人,不对,另一个鬼。
季旁白欲哭无泪:我艹,你这样我更害怕了。
“我不该这么对你的,可是谁让你犯错了呢,出尔反尔是不对的,你现在知道错了吗?”阮糕认真道。
他真的知道错了,他不该色迷心窍,鬼迷心窍。
阮糕没等他回答,转身往墓园走去,她举着手掐了个诀。
季旁白的腿就不受他控制地走动起来,跟在了她身后,无论他如何挣扎,却像是有一根线拉住他的手脚,季旁白一步一步地,僵硬地跟在阮糕身后,亦步亦趋地和她一起走进了阴森森的墓园。
只在心里打着算盘,这个女鬼看起来没有要他命的意思,但她显然是情绪化很严重的那种,随时能翻脸不认人,他得先稳住她,拿回手机之后赶紧报警。
墓园的安保亭是空的,并没有人看守,进了墓园里面,昏暗的月色下一切都看不明晰,天幕黑沉沉地压下来,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怪声此起彼伏,眼前是成千上百的坟包,坟包前供着祭品和一些枯萎的花,墓碑上面都贴着照片,照片上的人都在微笑,似乎都在看着他。
阮糕指了指最中央的那个最大的坟包:“就是这了。”
她指了指周边,“这个时候大家还在忙,下次你来,我再介绍给你认识。”
季旁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我谢谢你啊!
哪个人会想多认识一些鬼啊。
阮糕住的坟包,约莫两人高,外边是灰色石砖铺就,并没有树立墓碑,杂草都长了一人多高,也没有祭品和鲜花,显然从没有人来拜祭过,和周围的坟包对比起来,显得分外凄凉萧索。
阮糕摸了下其中的一个石块,一道暗门打开,直通底部,黑不隆冬,深不见底,几节阶梯往下折去。
季旁白一路往下走,很快到了墓室,十分阴冷,倒是没有什么味道,只有粘腻的湿冷感。
墓室的主室大概十五平左右,墓室的四面墙壁有些奇特,密密麻麻的符文,爬满了墙壁,像是一个地图。墓室的最顶端亮着一盏红灯,里面既不是火焰,也不是灯泡,他也看不出是什么。
主室中央放着一个金丝楠棺木,棺盖半开着。另一角放着一个小皮箱和几个大木箱子,主室有着四个大石门,一个石门半掩着,几节阶梯蜿蜒向下,黑洞洞的,看不清楚里面。
阮糕对着门口探头探脑的小鬼吩咐了一句:“你去弄点吃的喝的来,要新鲜的。”
小鬼手里端着烤鸡、红烧肉和酒液等等,一一放在了木桌上,还贴心地点了两根白色蜡烛。
这些东西,季旁白刚刚好像在外面的坟包看到过。
“也没什么好招呼你的,不要客气!”阮糕说。
“......”他可以客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