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琢自然是乐意的。就像余四娘说的那样,他想在这个世界多走多看,指不定能找到回去的路。不过——
“若是有银子,我便去。”
此言一出,岑南和余四娘微微一愣。
“没想你竟是个财迷。”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沈琢一回头,裴长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嘴角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呦,这位爷谁呀?”余四娘媚眼如丝,起身凑近道,“岑大人,你朋友么?以前可从未见过,长得...这么俊啊。”
裴长渊避开余四娘的手,顺道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余四娘轻笑一声,嗔怪道:“真是无趣。”
“四娘,这是我师弟。”岑南拉着裴长渊坐下,“刚说你呢,雪里晴送了又收,害我白高兴一场。”
“下次赔你两坛。”
“说定了。”岑南伸出手来示意,“击掌为誓。”
裴长渊随意的拍了下,又开口问道:“你们刚在聊什么?”
“西梁口的事。”岑南向裴长渊解释了一遍,又转头问沈琢道,“小沈,你真愿意去?你若愿意,我便同你阮姨商量。”
沈琢笑道:“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叫我便可。”
“有你这句话便够了。”
午后人少,余四娘留着店小二招呼,自己上楼午睡去了。岑南喝完酒也回了县衙,沈琢收拾完厨房,便提着食盒往回走,一出来发现裴长渊居然在等他。
即使穿了一身素朴简单的衣衫,裴长渊立在街头依旧吸引着来往人的目光。很多时候,沈琢都觉得自己看不透裴长渊这个人。
他身上藏了许多事,终日压在心底,并非像表面看起来那般漫不经心。现如今又流落乡野,更添了一份失意人的惆怅。
想到这里,沈琢语气不自觉放缓:“先生在等我?”
“不然?”
“其实不用特意等我,我自己能回去。”
裴长渊点点头:“我未带钥匙,早回去也都是要等你的,不如一起。”
“......”
裴长渊又见他手上的东西,继续问道:“这食盒是什么?莫非是你上次从小孩家偷的糖?”
沈琢面无表情,他为什么会觉得裴长渊会惆怅?这看起来明显的悠然自得,还有闲心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