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人愿意背上这个骂名,因此朝堂上的人都争先恐后纷纷表态,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粮。
皇上一见,立马站起身连连鼓掌,对着朝臣就是一阵冠冕堂皇的夸赞。
“明日各位爱卿便将赈灾粮款送到户部,由徐卿一同运往江南。”
话罢,徐克磕头谢恩,然心中却苦不堪言。
离朝之后,只见几位朝臣神情紧张,步履匆忙,连朝服都未曾换就紧赶慢赶地往徐府而去。
正厅之上,五人皆坐在那里焦急地等着徐克的到来。
两盏茶后,终于看见徐克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众人皆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朝着徐克寒暄。
徐克自是知道他们想要说什么,但仍旧装作毫不知情地问,“各位大人来徐府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众人呵呵笑了两声,随后便有人开口。
“不知今日之事大人怎么看?”
徐克走上前坐在主位之上,听见这件事脸色没有半点改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这才装模作样地说。
“圣命难违,咱们做臣子的,皇上怎么吩咐,咱们就怎么做。”
这一句话像是打太极一样,讲话语的抛出点又扔了回去,堵得提问那人哑口无言。
但徐克却丝毫没有管他们,自顾自地喝上了茶,也不说人,也不赶人,仍由他们一群人坐在这里,还在旁边备得有小厮看谁的茶水少了便主动续上。
这一坐就是大半个时辰,期间这五人都跑了好几趟茅厕,但见徐克还是没有任何表示,又不得不继续坐着。
此时他们内心已焦躁不安,面面相觑,都希望对方能够站出来,将此事说个清楚,但是却没有任何人愿意当这个出头鸟。
良久之后,夜幕降临,徐府中的小厮已着手开始点灯,他们见徐克还是没有半点反应,终于有人忍不住站起身来。
“徐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当初江南是否十万担粮食,你与我们都清楚。”
“今日皇上与楚尧做的一番好戏,难道大人没有看出来?莫不是皇上抓住了什么把柄?”
徐克早已坐得腰酸背痛,听见他们终于提到了正题上,遂将茶杯放在桌上,缓缓道。
“稍安勿躁,皇上若是有证据,咱们还能坐在这里说话?不过一场试探罢了。”
“哼!”那人见徐克似乎毫不关心,便冷哼一声。
“你倒是不急,可我们府中哪有那么多粮食?”
“况且皇上还弄了一个功德榜,何人捐赠了多少,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若真是垫底了还不得被全京城的人嘲笑。”
此话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
听见此话,徐克面上也不好看,言语也没有方才那般随和。
“呵,难不成没粮也怪老夫?莫不是当初是老夫逼着你们向侯爷表忠心?”
众人见徐克将这层窗户纸捅破,面上都有些羞愤。
当初江月还未曾回来,平南王已致仕,朝中便只有沈重一位位高权重的侯爷。
加上皇上已年过四旬,经宫中太医透露身体已成衰败之势,且膝下并无任何子嗣。
一时之间,朝中各大势力对着皇位虎视眈眈,像他们这种没有根基的人也都在找寻出路。
恰巧那时沈重隐隐透露出对皇位的些许想法。
他们看了看朝堂的格局,的确没人能与之争锋,遂便转头投靠了沈重,想要搏一搏那从龙之功。
为表忠心,他们也就与沈重谋和,三十万担的粮食一大半都进了沈重的口袋。
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江月一回来就将这些盘算全然打破。
先是暴露出沈轩狎妓之事,又是沈重罢官,还牵扯出一个平南王府世子……
事态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形势不太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