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有哪个地方是我们小姐去不了的。”容娟仰起头,自豪地说,又瞥了眼清雨,“清雨,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身上穿的都是些什么啊,比我们那最低等的丫头都不如。”
容娟在孟家的时候就和清雨不对付,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又怎会不去奚落清雨。
“你才是丫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看清楚了,这是我们尚书府的夫人。”
清雨身边的小丫头一听,气得咬牙,面红耳赤,瞬间不乐意了,清雨对她可是有救命之恩,她又怎么可以袖手旁观,不甘示弱地朝着容娟怼了回去。
容娟心中气性大增,在宫中谁不对自己好声好气,恭恭敬敬,没想到出了宫却被这些低贱的丫头呵斥。
“放肆!贱婢,你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吗?”容娟鼻孔朝天,全是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样,“这可是当今的皇后娘娘。”
容娟说出的话,吓得小丫头往清雨身后一躲,揪着清雨的衣角,惴惴不安,她要是早知道这人是皇后娘娘,借她十个胆子都不敢这么说。
清雨就此挡住小丫头,眼神一横,“容娟,多年不见,倒是学会了狗仗人势。”
孟依依对这些下人之间的争吵并不在意,她只是在听到清雨成了尚书府的女主人时,眼中划过一抹惊讶。
随后又觉得理所当然,人都是自私的,对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表忠心给谁看?
想到当初自己与皇上的事被清雨指着鼻子骂了许久,孟依依迫不及待地想要为曾经的自己找回场子。
“本宫还以为清雨你当真对本宫那死去的姐姐忠心耿耿呢,还不是爬上了江淮的床。”
“姐姐在的时侯,是一条摇着尾巴的好狗,姐姐一走就便迫不及待地巴上了另一个主子,不知道姐姐泉下有知,会不会气地活了过来。”
清雨听着孟依依的讽刺,面无表情,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听到,在她才做继室的时候,尚书府中铺天盖地都是这些言论,直到江淮狠狠地出手整治了一次,才慢慢没有了。
不过爬床?她可没有。
当时小姐在弥留之际请求江淮将自己放出府,许一个身世清白的人家,好好地过完这一生。
可是当时郡主还小,她又怎么可以一走了之,随后便自己主动喝了一碗红花,毁了自己的身子,这样就算出了府,也不会有人愿意娶她,以表想要留下来照顾郡主的决心。
那一次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幸好救了回来,江淮也不再让她离府,私下里提了她做继室,好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照顾郡主,不过这些年,他们虽是夫妻,但有名无实。
“你也配叫姐姐?别脏了姐姐这两个字,你竟然还敢来尚书府,就不怕午夜梦回小姐来找你索命。”
“活着的时候就斗不过本宫,难不成还怕一个死人不成?”
“娘娘,主子有请。”
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从府中出来,他是从小就跟着江淮的随从岁安,对江淮忠心耿耿,知道江淮对孟依依甚是不喜,他自然也不会有好脸色,只是表面客气。
转眼又看见了清雨,岁安眼中惊喜,“夫人,按理说该明日归府,我还安排了人去接您呢,这次怎么这么快?”
像清雨这样衷心为主的人很是少见,尤其是在主子故去后,还一门心思照顾小主子的人,更是少见,岁安对此很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