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采集结束之后,女人们就会开始为所有族人制作冬衣。
她们会把兽皮都拿出来,放在太阳下晾晒,然后用石刀简单切割成为需要的形状。
所谓的衣服,也不过是用大块点儿的兽皮裹在身上而已,睡觉的时候同样用兽皮和干草当被子。
不过今年却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自从徐晨发明了纺线织布,现在女人们几乎已经不出门采集了,所有人从早到晚除开安排族人吃喝拉撒之外,全都在忙碌纺线织布,天天忙碌到深夜,甚至有人睡的比徐晨还晚。
而在她们这种废寝忘食几班加点的忙碌之中,麻布也越来越多。
有了布,几个心灵手巧的女人便开始给族人做衣服。
男的都是大短裤恤,女的都是中长裙叠襟短袖。
虽然都是一群蹩脚裁缝,衣服缝制的歪七扭八不忍直视,但布衣穿在身上轻便透气,穿脱也方便,因此所有穿上新衣服的原始人顿时激动的嗷嗷叫唤,如同一群沐猴而冠的猢狲,在山洞前面群魔乱舞。
为了配合女人们缝制衣服,徐晨不得不又花了好几天时间,带着两个男人制作骨针。
骨针打磨容易,但钻针鼻孔却是困难无比。
接连钻破了几根骨针之后,徐晨一狠心决定发明了一个史无前例的复杂工具木弓钻。
木弓钻是农村木匠最常用的一种工具,原理很简单,就是利用摆轮带动木杆左右来回旋转,让弓弦一样绳索缠绕在木杆上,以此形成足够的扭力,当摆轮的动能全部转移到绳索上之后,往下压弓臂,则绳索带动摆轮反方向旋转,如此来回不停,钻头就能持续不断工作。
当然,原理的确简单,但在如今除开石刀石斧就没有任何工具的前提下,这个木弓钻整整花了徐晨两天时间才完成。
光是制作弓臂就花了一天时间。
因为弓臂中间要有一个穿钻杆的孔。
但眼下的条件要在木头中间穿一个孔何其困难,于是他忙碌半天之后才回过神来,将两根木棍中间各自砍进去一个凹陷,用石头打磨大致圆整光滑之后,两半合在一起,再用麻绳将其捆扎在一起,这才做成中间带孔的弓臂。
有了弓臂就简单多了,钻杆制作方法和箭类似,只需要寻找一枚合适的尖利兽牙夹在钻杆头上,用麻绳密密麻麻扎紧,至于带动弓臂摆动的摆轮,直接选择一块合适的石头用麻绳捆在钻杆上就行了。
看着徐晨用了足足两天时间才发明出来的史无前例的复杂工具。
两个跟着帮忙打磨骨针的工具男惊若天人。
特别是在徐晨演示钻孔的时候,两人几乎完全吓呆了。
虽然这个木弓钻结构简陋粗糙的一批,典型的原始时代工具。
但真正转动起来之后,却是和后世的木弓钻没啥区别,随着弓臂下压带动摆轮和麻绳不断来回旋转,尖利的牙齿很快便在试验的骨片上钻出来一个小孔。
能用是能用,但让徐晨遗憾的是钻头是一枚牙齿,因为没有刃口,全靠锋利的牙尖去磨,导致冲击力太大骨头开裂了。
牙齿是所有动物身上最坚硬的器官,牙釉质不光比骨头硬,甚至比普通钢铁都硬。
常常有男人吹嘘自己那啥坚如钢铁,实际上太保守了,牙齿才是最硬的。
不过硬没鸟用,要好用才行。
就好比眼下发明的这个木弓钻,效果强差人意,就和男人吹牛逼一样,好看但并不好用。
徐晨木钻哗哗不断,
接连又钻废了几块骨片之后,终于得到一块孔洞大小合适的骨片,交给男人拿去仔细打磨。
任何合理工具的发明,都会提高工作效率。
木弓钻也同样如此,虽然效果在徐晨看来很差劲,但在两个原始人看来却有若神器。
短短不过一顿饭的时间,徐晨便一口气钻好了三根骨片,当然,钻废的更多,好不容易砸碎挑选出来的合适骨片,至少七八成都钻破了。
不过牙齿虽硬,但在如此高强度的磨损下依旧很快报废。
于是徐晨不得不继续寻找尖利的兽牙当钻头。
合适的兽牙并不好找,因为只有狼这样的猛兽才有尖利的犬牙,而此前部落很少捕猎到成年野狼,实际上狼牙很少,而且大部分狼牙,都被一群男人拿去做了战力装饰品。
因此徐晨不得不退而求其次,让制作石斧的男人帮忙打造几枚石质钻头。
但石头明显不如狼牙结实,钻骨片的时候报废的更快。
于是他不得不考虑更换针的材料。
用骨头做针是因为坚硬而且不容易折断,若是不考虑用的很久的话,木头应该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