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南景别墅,云乔着急忙慌地跑进客厅,露西娅和几个女佣,正小心翼翼地将几幅字画拿出来,揭去外面包裹的牛皮纸。
几幅字画里,除了郑板桥的《水乡人家》外,还有一篇元代书画家赵孟的《洛神赋》。赵孟的书法堪称元代第一人,这篇《洛神赋》在十二年前的成交价就已经达到了八千万!
闻宴沉这个惊喜给得太大了。
云乔指着那几篇名贵字画,狐疑地问:“这些你都是从哪儿买到的?”
这些个宝贝,如今还真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闻宴沉脱下西装外套,他解开衬衫袖口,不以为意:“父亲送给你的见面礼。”
云乔:“……可是,这也太贵重了。”
比姐姐和姐夫的礼物都贵重。
没想到他们闻家人一个比一个大方。
她不太敢收诶。
闻宴沉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露西娅端来刚沏好的安溪铁观音,用青花瓷茶杯装盛,杯壁上绘着蓝色花纹,清新雅致。
这个茶杯和之前云乔用的那个是一对儿,都是清代乾隆青花瓷,两只杯子加起来上千万。
闻宴沉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语气很淡:“这是老爷子的心意,你如果不收,他会生气。”
一想到闻老爷子生气时的模样,云乔赶紧接话:“我收我收,你记得帮我谢谢爸啊。”
说到这些字画,云乔又想起最初那个问题,她快步走到闻宴沉身旁,“这幅《水乡人家》不是被夏金珠买走了吗?你是怎么从她那儿拿回来的?”
云乔了解夏金珠的性子,她买到了画,必然是要公开炫耀一段时间才会消停。
而且这幅画是她大张旗鼓去买的,买到后还发了朋友圈,画没捂热就转手,这样打脸的事她根本不会做。
闻宴沉薄唇勾起极浅的幅度,嗓音低磁清冷:“我想要的东西,夏家又怎会不给。”
云乔:!
这话听着还真是狂妄。
不过南城闻二爷确有这个本事,别人想要这幅画恐怕还要费些功夫,到了他这儿……
估计夏叔叔和夏金珠就得双手奉上了。
此时此刻,云乔才有点明白当初唐昭说的那些话。
闻宴沉有手段有能耐,是整个南城最深不可测的大人物,而她不过是个即将毕业的大学生,小孩儿心性……
她和他的确不是一路人。
他们之间的距离差的也不是一星半点儿。
云乔虽然没心没肺,但对自己的定位还是很清楚的。
她和闻宴沉是有些差距,但如今结了婚,就是夫妻,就是同林鸟,不分高低贵贱。
有这样一个万能的老公,她无疑是幸运的,所以她也没多大奢求。
好好过日子,过不好就离。
-
看完画,云乔打了个呵欠,回房洗澡准备睡觉。
闻宴沉接了个电话,回房的时候,就见云乔坐在化妆镜前,戴了个毛绒熊耳朵的发箍,挤压着瓶子里的液体,泵了几下,然后往脸上抹。
他了解过,这好像是什么精华液,护肤的。
她面前的梳妆台上,摆放着很多瓶瓶罐罐,都是些护肤品和化妆品,虽然已经很多了,但她好像觉得还不够。
前几天又在港城买了一小箱。
闻宴沉拿起放在床头的书,正欲去外间,云乔的手机响了。
她手上还有没抹玩的精华液,保持手抹脸的姿势,回头望向他:“闻宴沉,帮我接下电话,开免提。”
小姑娘使唤起他来还挺顺手。
闻宴沉眼底划过一抹无奈的笑,拿起她扔在床上的手机,点了接通。
电话是唐昭打来的——
“闻越那傻逼不是玩儿骰子输给你了吗?你走之后他就一直喝酒,不仅喝醉了,而且还打了人,把齐家大少的脑袋都打破了,流了好多血。”
“他现在是烂醉如泥,谁也劝不走,就在星夜湾撒泼呢。他说愿赌服输,要把那些酒全喝光……”
“你赶紧过来看看吧。”
云乔:“好,我马上过来。”
说完这话,她突然愣住了,机械般地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的自家老公。
闻宴沉慵懒地倚着墙,他眉目清冷,冷白如玉的手上拿了本书,没说话。
云乔心想:他是闻越的亲二叔,也是闻家掌权人。如今闻越这个样子,闻宴沉恐怕不会坐视不管。
归根结底,她也是有部分责任的。
“对不起,我没想到他的性子这么固执,非喝那么多,而且,是他非要和我赌的……”
“算了,咱们还是先去找闻越吧。该我承担的责任我肯定承担,不让你为难。”
说着,她取下头上的发箍,起身便要准备出门。
闻宴沉却拉住了她的手腕。
他目光沉沉,“不是你的错,没必要道歉。”
“闻越的事,我会处理。”
忽而,他修长的手指抚上她洁白娇嫩的脸颊,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似爱不释手般,轻捏了捏。
男人嗓音磁沉:“不是还有乳液和眼霜没擦?”
云乔:“……”
救命,闻宴沉为什么会知道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