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以前一样,拖后腿专业户。
云乔捞起手机,给他打电话:“唐小昭,车没油了。快来接我!”
打完电话后,她窝在座椅上,叹了口气。明明都快到终点了,却在这儿停下,运气也太背了。
这里离南庭斋大约有个把小时的距离,云乔准备玩手机消磨时光。
手机电量却显示不足百分之十。
屋漏偏逢连夜雨说得就是她了。
不敢玩手机,云乔只能望着窗外发呆。
几分钟后,她看见刚才那辆迈巴赫突然折了回来,车子缓缓停下。
身穿藏青色西装的年轻男人下了车,约莫二十几岁,鼻梁上架了副眼镜,干练的精英模样。
云乔刚才在南庭斋见过他,这人好像是闻宴沉的助理。
年轻男人礼貌地敲响云乔的车窗,语气不卑不亢:“云小姐,您好,我是闻总的助理江维。”
“闻总让我过来接您。”
云乔突然就懵了。
闻宴沉竟然知道她跟着他们!
竟然还让人来接她!
救命,好丢脸。
做了坏事被人当场逮住,云乔心虚得不行,她神色不太自然,厚着脸皮拧眉佯装道:“云小姐?对不起我不是什么云小姐,这位小哥哥,你认错人了。”
江维:“……”
素质良好的总裁特助嘴角轻扯,并未将她刚才的话当真,继续耐心说着:“云小姐,这边人烟稀少,你一个女孩儿不安全。”
“车子我会打电话让人来处理,您不用担心。”
云乔更尴尬了。
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没办法,不能装傻了,人家不吃这套。
云乔不情不愿的下了车,最终还是跟江维走了。
闻宴沉的住所位于南城最奢华的别墅区,也是有钱人的集聚地。宽敞雅致的别墅,没什么烟火气,但周遭环境不错。
进了客厅,佣人给云乔端来一杯西湖龙井,缕缕白烟,伴着清新茶香。
江维立在旁边,语气极为公事化:“闻总有个视频会议,云小姐请稍等。”
云乔无所谓地应了声。
反正时间还早,她不急。
转而,她的视线落在眼前这个精致的青花瓷茶杯上,仔细端详片刻后,眼前一亮。
“这、这是清代乾隆青花瓷?!”
不是仿制品。
云乔大学读的是文物鉴定与保护专业,冷门中的冷门。兴趣使然,家里长辈也支持。
然而她学得并不是很好,在专业上,只会欣赏,不会保护和修复。
江维没想到她一眼便认出来了,有些讶异,点头道,“是的。”
“这是去年闻总在北城古玩拍卖会上淘回来的。”
云乔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茶杯,不禁感叹:“有钱就是任性哈。”
招呼客人用的茶杯,都是价值不菲的古董。
壕无人性。
欣赏完青花瓷茶杯,她又起身,环顾四周,客厅里摆着几个花瓶。
云乔小跑着过去瞧,待仔细看清楚后,激动得差点儿尖叫出声。
她指着其中一个瓷器花瓶,兴奋得有些口齿不清:“这个、这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影青釉?”
好像还是宋代的。
瓶身釉色青翠,花纹图案更是别具一格,质地细腻,如今已经极为罕见。
天呐!
这可是价值几千万的宝贝呀。
云乔赶紧拿出手机拍照,激动得在原地蹦跶,像个发现了神奇糖果的小朋友。
简简单单,纯真可爱。
闻宴沉从书房出来,便见云乔正盯着那影青釉花瓶仔细打量。那张精致小脸上扬着笑,眉眼弯弯,漂亮的桃花眼溢出光彩,像坠入凡尘的仙子,美得夺目。
他没走近,怕打扰到她的兴致,就站在原地,静默地看着。
云乔拍完照,后知后觉转过身,倏地,对上男人那双深沉的眼眸。
感觉心尖被烫了一下。
她蓦然收回视线,无措地抠着前不久才做的指甲,有点紧张。
须臾,闻宴沉那清冷好听的声音响起,语调很低:“喜欢?”
云乔愣了一瞬,反应过来他问的大概是刚才那个宋代影青釉,忙不迭的连连点头,声音娇软好听:“超级喜欢。”
得到她的答案,闻宴沉眼底划过极淡的笑,他敛了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修长食指勾住领带,慢条斯理的扯松,性感喉结清晰可见。
男人嗓音低沉,“结婚后都是你的。”
云乔:“……”
听见结婚两个字,她才想起今天的正事儿。
虽然有点囧,有些尴尬,但她终究还是问了:“所以,在南庭斋的时候,你就认出我了?”
“闻二叔。”
喊这个称呼的时候,云乔的声音弱弱的,眼睫轻颤,像是心虚了。
她恍然记得,小时候曾这样叫过他。
闻宴沉气定神闲地端起面前的茶,轻抿一口,并没有否认。
云乔更囧了。
多年不见,他竟然能一眼认出她来,而且还看穿了她背后的小动作。
她羞恼又紧张,不小心抠掉了美甲上的小装饰,深吸了口气,又问他:“那你,为什么会同意和我结婚?”
闻宴沉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眼底微弱的笑意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深如墨潭般的冷然。他缓缓起身,行至她身前。
云乔净身高162公分,穿的平底鞋,而男人身形高大,她堪堪能及他的肩部,目测男人身高接近一米九。
她又闻到了那股清冽的冷香,混杂在暧昧的压迫感中,勾人沉迷。
“我需要一个妻子。”
闻宴沉清冷悦耳的嗓音传入云乔的耳中。
她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闻宴沉今年二十九了,是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他如果结了婚,无论是对外还是对内,都有个交代。
娶个知根知底的,少了许多麻烦。没有感情的豪门联姻,很正常。
不知怎的,云乔松了口气。
她脸上再次展露明媚笑意,语气轻快:“既然你对我俩这桩婚事没有意见,那咱们找个时间把证领了吧。”
“我爷爷的遗愿,总归是要帮他完成的。”
闻宴沉垂眸看着她,他眸色极深,如无边夜色般幽暗深沉,片刻后,他轻启薄唇:“好。”
嗓音微哑,染了丝缱绻。
云乔离开后,偌大的别墅再次陷入寂静。
闻宴沉站在玻璃窗前,身长玉立,看着送她的那辆车逐渐消失在视野中,眸中情绪不明。
半晌后,他侧眸看向身后的管家,嗓音冷沉的吩咐——
“把储藏室那些古玩都摆放出来。”
她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