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地熬过婴儿时期,进入到幼儿时期——也就是一岁到三岁这个阶段后,顾从决的与众不同开始进一步显现。
“从决小朋友真的太太太——太聪明了!”
顾从决的幼儿园班主任,情绪激动地拉着顾向夫夫说话。
“虽说年纪偏小吧,走路偶尔会踉跄,做一些事情时经常要助教老师帮忙,但就智力天赋而言,他一定是这帮孩子里最高的!”
顾从决是零五年一月份出生的小鸡崽宝宝,按理说应该再晚一年上幼儿园的。可那样的话,在年头出生的顾从决会普遍比其他小朋友大一些,年龄上算来有点吃亏。
考虑到这点,顾向二人提前了一年送顾从决上学。九月开学入园时,顾从决才两周岁半,比其他三岁、三岁半的同班孩子小了不少。
可即便小半年,也碍不住顾从决开挂!
“我想请教一下两位家长,是不是曾在早教这一块上特别下功夫?”班主任虚心求教,“您家孩子不仅具备了极强的生活自理能力,还已经拥有了很完善、很成熟的逻辑思想!”
在幼儿园小班里,生活自理能力差的孩子比比皆是。尿床尿裤子、上洗手间要老师帮忙、不吃饭爱打闹等等,都是这个年龄段孩子会出现的状况。
可顾从决——他他他,他这孩子是个最大的例外!
“他居然已经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班主任递过一张油画棒涂鸦,右下方位置歪歪扭扭地写着“顾从决”三个大字。
“若不是力气不够拿不稳笔,那他写出来的字一定会非常工整!”
班主任夸的是右下角的方块字,但顾平跃和向于延的重点都在于涂鸦:“啊这……这是他美术课上的‘作品’吗?”
向于延颤抖着手接过,和顾平跃对视一眼后,小心翼翼道。
“这分明就是鬼画符吧?”
向于延心里有些咯噔。他琢磨着顾平跃是影二代、他是中戏歌剧系的艺术生,两人都曾为了提高审美,正儿八经地辅修过视觉美术类的专业——顾平跃甚至还读了个双学位,半年前才刚从法国的高等美术学院硕士毕业。
他俩的家庭条件、审美素养,都是不差的!怎么养出来的儿子就这么没艺术细胞呢?
“从决小朋友确实在艺术方面会欠缺一些,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聪明绝顶呀!”班主任还没夸完,“他才两岁半,就已经会数1到50了——甚至还能做十以内的加减法!”
顾平跃诧异地瞪大眼睛:“老师您让他做过?”
“我试着问过他,问类似于‘五个苹果拿走两个,还剩几个’这样的问题,他都能答得上来!”
“这……”顾平跃眉头微皱,“这就奇怪了。我和爱人日常工作繁忙,都是让育儿保姆照顾他的——就是那位日常接孩子上下学的杨翠荣女士。”
“会不会是专业的保姆有方法,所以教育得特别好?”
“应该不是?”向于延摇摇头,“荣姐虽然在照顾孩子饮食起居上经验十足,但她的文化水平其实不算太高;我和先生也更注重素质教育,强调过很多次要快乐培育、不要给孩子施加压力。”
“那一定是孩子自己天赋异禀!”班主任笃定,“确实,这么聪明的孩子实在不多见,不太像是后天培养出来的。顾先生向先生可以留心一下,万一他是小神童转世呢?”
班主任半建议半开玩笑地说道。
顾平跃和向于延不知要怎么应答,陪着干笑了两声后,赶紧找借口走开,往举办小班汇报演出的小礼堂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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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从决就读的,是艾灵顿国际双语学校的幼儿园部。
作为北都三环之内最受欢迎的幼、小、初、高一体私立贵族学校,艾灵顿的入学门槛可想而知有多高。一般的明星子女还求不来一席学位,必须要像顾向夫夫这般有豪门背景加身,才能保证儿女稳当入学。
换句话说,和顾从决同班的小朋友们,必然都是上流家庭的子女后代。
“……别动。”
待机的顾从决,无奈地看着那只揪他衣领的小胖手。
来者是个小胖墩,名字叫啥他忘了,他这个时期还不具备很好的记忆力;加之他本就不善于认人,看谁都脸盲一个样。
他只大概知道小胖子和他一个班,性格有些暴力。
小胖子看上了他左胸口前别着的星星徽章,这是老师们为歌唱表演准备的道具。
顾从决在的小葵花班要唱英文版的一闪一闪亮晶晶,所以每个参演的小朋友都会有一个星星徽章。
顾从决试图守护星星徽章。他指指自己的,再指指小胖子胸前别着的。
“我的,你的。”
意思是我有我的,你有你的,莫来挨我。
碍于发声系统还是不完善,顾从决不能说长句,也不能说复杂的词汇,一说又会被转换成含糊不清的婴语。
多次试探之后,顾从决学着简略语句,用最简短的话语、最初识的词汇,传递最直接的想法。
只是可惜了,他讲道理,小胖子不讲道理。傻愣愣地对比过两个徽章后,小胖子还是拔掉了顾从绝的徽章,乐滋滋地朝下一个“目标”前进。
顾从绝:……
大意了,他居然妄想和三岁小孩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