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哲哲极力的向回到人群处将叶子拉回来,奈何人实在是多,且大多步伐慌乱,故而上官哲只得顺着人群走去,而叶子只得被挤到了河提上。
顺着人群上前,上官哲来到了一家酒楼门前,酒楼早已被人挤得水泄不通,店家内的人也挤出来看热闹,二楼靠窗的地方尽数是黑压压的人头。
“你个吃白食的瘪三儿,以为本庄是施舍堂么,身上没钱,还敢在这儿撒野,来人,给他来个百二八十棍的,打得他爬不起来为止。”人群议论的声音被尖锐刺耳的斥骂声压制,听那声音便知道此人是个狐假虎威的二管家。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沉闷的棍棒声,听得人毛骨悚然,可即便如此,那人竟没发出一声痛苦神吟,也未说一句求饶的话。
“这余味庄的三庄主本就是心狠手辣之人,今天碰到他在看庄,怕是今日这人活不下来了。”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
“那是,前几日不也有个佣工不小心碰碎了一个碗碟,就被三庄主打折了双手。”旁侧有人点头,无奈的说道。
三庄主何许人,上官哲不识得,但余味庄的美食她倒是尝过几次,基本都是父亲带回来的,当时她还赞过这家店做菜做的厚道,不想也是店大欺客的主儿。
“住手!”
“住手!”
上官哲走上前厉声何止,但此时也有人出声制止,上官哲看向那人,戴着斗笠,面裹轻纱,身着素黑长衫,看不见其面目,但听那声音,应是个年轻男子。
那人也看向上官哲,只是一瞬便又回头,冷眼注视着处在石阶上的三庄主,道:“一坛酒钱而已,何必大动干戈。”
“哼,一坛酒钱?”三庄主声音极为尖锐,翘着兰花指,一身玄武暗纹的锦衣衬着那尖瘦高颧甚为骇人,道:“那可是万花酿,本庄的镇庄之宝,一坛万花酿可抵上你在靖安买一座宅,你说这能不大动干戈嘛!”
“既是镇庄之宝,那为何还要怂恿他这个穿着褴褛的人喝?”一句话虽有些尖酸,但也不无是个道理。
这一句话,倒是让三庄主顿时哑口无言,半响才反驳:“开店做生意,什么样的人都有,难道见他穿着褴褛就不许他入内吃饭?”
“那也好说,既然许他吃饭,那为何不许他喝一坛酒?”男子步步紧逼道。
“我可没说不许他喝一坛酒,只是他喝了酒没钱付,而且还是那么贵的酒!”这个问题好像绕远了,但又好像在情理之中。
“一坛子镇庄之宝,你给一个衣着褴褛的人喝,怎不担心他没钱付?”年轻人适时一顿,看那高高在上的人欲开口反驳,便紧跟着说道:“怕是你店大欺客,给他喝了便宜的酒,见他没钱付,故而编了万花酿,想多讹人家点钱吧?”
这句话一出,道出了一些看热闹的心理,其中有人抗议道:“我就曾在这里被敲了十两银子,我就不明白了一个小酒盅也值十两银子!”
这一起哄,那边便又接应,顺势便来了戏剧性的颠倒,上官哲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原来还有这种人,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三庄主气急,咬牙切齿的问道。
“我嘛,一不留名,二不留姓,你就叫我管多事吧。”男子哈哈一笑道。
上官哲看着三庄主那气的发白的脸,便也帮衬道:“既是一坛子破酒,那也就值不了几个钱,我身上这一锭银子够付了了吧。”
“姑娘莫急,一锭银子换一坛子破酒,不值,在下有十纹银,定是够得。”说完,便提手一扔,将那十纹银全全扔到了三庄主面前,道。
眼见着三庄主挥手让那些打手上前,上官哲与蒙面男子对视一眼,连忙扶起倒在地上的醉酒男子起来,速速离开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