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猛然起身,惊起桌上碗盘颤颤低鸣,还未来得及听丫头解释,那身着鹅黄襦裙的少女便如翩跹的蝴蝶般扬着薄纱奔出了亭子。
“小姐,小姐,别跑这么快,叶子追不上!”紧追其后的侍婢,带着几许喘息急急唤着快要消失在视线里的那抹鹅黄身影。
沉寂的院落,因着这股朝气而越发明媚,漫天的火烧云灼灼其华,衬着少女脸上一片红润。
一辆四角缀着铜铃的马车缓缓在一座院落前停下,从车内徐徐走下一位墨发垂肩而过的淡雅男子,男子眉目俊美,额间一朵豆粒大小的桃花甚为惹眼,着一身素白长衫,傍晚的清风徐徐而过,撩动着男子两鬓须发,眨眼看去宛如仙人临世,让人不敢直视。
见得他下了马车,便驻足不前,立在车前半响,神色颇为欣慰的看着院落前的一枚木匾。
木匾上雕刻着‘石木堂’三个大字,字体虽不是浑宏大气之体,但也有隽永细雕之姿,男子看罢,正准备起步入内,不想一阵欢快的叫唤从院内传了出来:“涪陵哥哥,涪陵哥哥,哈哈哈,涪陵哥哥回来啦………”
说话之人声音洪亮,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换得男子会心一笑,停下了脚步,耐心等待着从院子里奔出来的雀跃少女。
果不其然,不到一口茶的功夫,少女便跨出了院落高高的门槛,在确认来人便是涪陵时,便加快了脚步奔来上去:“涪陵哥哥!”
素白长衫的男子名作涪陵,芳国人士,西周将芳国拿下以后,改名为芳城,而涪陵原为芳国第十四位顺位王帝,不想因父王蛮横专权,不懂善用人才,使得芳国沦陷,而他亦成为西周的傀儡王爷。
“小痒痒,明日就行笄礼了,怎还这般肆意撒娇?”涪陵见少女快要扑到自己怀里,便伸手将少女的头抵住,让她无法进一步靠近自己,道。
涪陵的力道不大,但任由身材娇小的少女如何动弹,都不曾靠近涪陵一步,就更别提扑入涪陵的怀里,肆意撒娇了。
少女挣扎半响,见毫无成效,便主动放弃,撇着嘴,一脸不悦的冷哼一句:“哥哥也说我要行笄礼,让我别肆意撒娇了,那为何哥哥还要唤我的小名,而不称我哲哲呢?”
这让涪陵一时无言,看着女子嘟嘟肥的脸颊,以及快要褪尽的青涩,便无奈的讪笑道:“小痒痒这名字你不喜欢么,小时候唤你这名儿时,你可像极了那摇尾巴的狗儿,撒着欢的跑向我呢!”、
“没有,我堂堂大小姐,怎么会像讨主人欢心的狗儿呢!”见涪陵不愿意道歉,少女越发不悦,道。
“哲哲!”
就在两人无视街道上来往百姓的注目,任性吵架时,从石木堂内走出来一位头戴冠毛的中年男子,见到两人时,便厉声喝道:“谁允许你跑出沧浪阁的,还有为父让你读的三字言,可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