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读天书的并非宦官,而是自称是赵承德的文官。苏言还未真正看清那人的面目,就被身旁的四叔给拉扯着跪拜了下来。
所谓的天书,大抵不过是皇上的下的圣旨,只不过说法不同而已。
苏言安分的接了天书,看着绸缎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几行字,虽看不懂这文字的意思,但赵承德的话倒是听进了几分。
再过十五日,便是欧阳烈统领十国半年之久,也值欧阳烈生辰,故而那欧阳烈便想着能够庆祝一下自己伟大的功绩,就来个庆典,差不多就是国庆。
即是国庆,少不了要有戏班子助兴,全国戏班多了去了,但真正有名的也就几个,而万象楼便也在其中。
赵承德看了一眼苏言,口吻极为不屑的说道:“原先你们万象楼出了那事儿,皇上是不愿意让你进宫的,但是和硕公主认你做了师父,加之卫大夫又极力推荐万象楼,所以,才有了这道圣谕。”
苏言能听懂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男人的话,至于是什么事儿让万象楼惹怒了圣颜,万象楼内没有人提及,他也就不知道了。
“四叔,有些事情我想问一下!”
“什么事儿?”
准备前往皇宫的路上,苏言寻了机会找到四叔,将心中几日的疑问问了出来。
四叔名作伯牙,是个乐师,各种乐器在他那里都能奏出好听的乐章。伯牙亦是苏言的师父,相较于伯牙精通乐器而言,苏言的律感更强。
“不知为何,自卫子清送我回万象楼那日起,我便将所有之前的事儿忘得干干净净!”苏言有些担心的说道。
原以为这个四叔听完这话以后,会大吃一惊,没成想,苏言还未说出心中的疑问,童伯牙便开口道:“我们都知道,你失忆了,林麻子曾说过,你不可能活过来,就算活过来了,也不一定能记起所有的事情。”
“这到底是为何?”讶异并非是伯牙,而是苏言本人。
“如何说起呢?”伯牙深深忘了一眼苏言,浑浊的眼眸看不出任何变化,后才幽幽叹息道:“还得从你的容貌说起呢!”
容貌?苏言不自觉的抚上脸颊,是啊,到这里以后,他还未曾真正看过自己的样子,以前的他也没有习惯照镜子,三十岁的他都快把自己的样子忘了。
要不是,要不是在这个世界遇到了卫子清,看到他那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容,他定是想不起来,原来自己曾经有过帅气的颜值。
“可知道为何你住的房间里从不掌灯,没有一面铜镜?”伯牙似乎不想回答苏言的回话,继续发问。
那个房间,他也觉得奇怪,第一次入内时,总感觉漆黑黑的,阴沉沉气氛有一种说不清的压迫感,当时他还问了林婶娘一句‘为何点灯’,当时的林婶娘眉头皱的紧紧的,好像见了陌生人一般,现在想来,终有些明白了。
只是还未等苏言开口,童伯牙又似自嘲的开口道:“这话问出来到有些奇怪,你都失忆了,自然不知道这些。那,还是随我来吧!”
随伯牙来到自己住的房间前,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古色古香的厅房,简单一张桌几张椅,雕花镂空睡塌前是梳妆台上摆放各种点翠头饰,自苏言来了以后,这些头饰便不再动过。
苏言每每走进这间房子,都觉得很奇怪,只是哪里奇怪他又不曾细细想过,这次随伯牙走进房间,这种情绪愈发明显。